子不教父之过,作为?巍哥儿和澈哥儿的父亲,他深感无脸见人?,尤其?丢脸丢到手里握着他把柄的魏远洲面前,更是?让他无地自容。
室内又是?一阵沉默,澈哥儿的话已然将事?情交待的明明白白,众人?一时间也不知道该说些什么,四个毛都没长齐的小屁孩,竟惹出了这么大的祸端。
“爱子,教之以义方?,弗纳于邪,小小年纪便对生命没有敬畏,下手如此狠毒,我看还是?尽早寻教书先?生好好教导才好。”
魏远洲说这话时不带拐弯抹角,讽刺意味十足,将最?后那层遮羞布撕开的彻底。
想当初魏老爷子可是?以教书育人?闻名于世,却?要从别家另寻教书先?生,更有祖祖辈辈的清风廉洁在前,而在后辈里却?出了这等丑事?,对二房和三房而言,当真是?灭顶之灾都不为?过。
夏氏嘴唇颤动久久难言,她不难想象若是?老夫人?知道了此事?,等待她的将是?怎样的责骂。
同为?儿媳,对魏老夫人?的恐惧近乎是?刻在骨子里,谢氏瞥了夏氏一眼,开口做了主:“今儿个是?除夕,就该和和美美的,这种见不得人?的脏事?我相信以后也不会再发生,就别拿去扰了老夫人?的清净。”
说到这,她顿了一下,睨向笔直跪着的四个瘦小背影:“至于这几个孩子,自己领回去该罚的罚,该教育的教育,动家法?之事?就留在年后吧。”
谢氏的语气温和而柔美,轻声细语缓缓流淌,却?如同细细的软刀子,蕴藏着不可小觑的力量和不容挑战的威严。
夏氏听到谢氏说不会告知老夫人?,紧绷的神经算是?松开了大半,脑子嗡嗡的,再也听不到余下的话了。
谢氏默了片刻,又吩咐道:“让药房送些好药材给老五媳妇补补身子,别落了病根,再从库房挑些东西给她,接下来的晚宴和守夜就无需聚首了,在各自屋子里进?行吧。”
各房哪里还有心情用晚膳和守夜,气都气饱了,愁都愁醒了,从栖拾堂回去后,只怕都少不了一顿鸡飞狗跳。
如此相比,没有孩子的大房算是?最?清净的。
“都散了吧。”
随着谢氏最?后的话音落下,众人?连连道好,可谁也没那个脸面率先?离开,只能等大房一家离开后,才做鸟兽散。
*
这场荒诞离谱的事?故,终于告一段落。
宋卿时坐在圈椅内,隔着些许距离,看着躺在毛毯内奄奄一息呜咽喘息的雪团子,鼻尖泛起酸涩,眼眶渐渐染上绯红,涟漪的眼眸不断氤氲出晶莹。
府医治人?不治猫,哪怕给雪团子检查了一番,也无法?判断内里是?否受了伤,只能按照过往经验,对症下药给雪团子的伤口敷了些治疗外伤的草药。
除了巍哥儿用石块砸出来的伤口以外,雪团子在被抓之前四处逃窜,不可避免地落下了不同程度的伤,左前掌似是?被摔断了,无法?站立,包扎过后也只能趴着躺着。
对人?时刻保持着警惕,但凡察觉到有人?靠近,它就会不自觉地龇牙咧嘴,表露出自我保护的姿态,让人?看了既心疼又难过。
魏远洲望着她无助的眼神,抬起手轻抚她的脸颊,一颗颗滚烫的泪水落在替她拭泪的指尖,犹如砸在他的心口,心疼上涌,堵住喉咙让他发不出声来。
良久,才道:“我帮你抹药敷脚。”
宋卿时用力吸了吸鼻子,仰起头,思绪渐渐飘忽,什么都不想想,她只想再贴近眼前的男人?,只想依赖着他,渴望能因此,将自己那些难过全数打?消。
“真过分,这么小的孩子,心肠怎么可以这么坏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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