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这么多日,李重华也算是对李浔此人了解多了几分,他虽总是聒噪,却从不在他人笃定的时候多费口舌地明知故问,只是暗自地做些什么决断。
他说得也没有错,李重华与他相比,确实不够沉稳、不够心思缜密。
“今夜卯时,敲四下掌印府西边侧门,说是为饮雪而来。”他说着已经转身走向马车,没有再给边映过多的表情。“倒时自有人带你。”
李重华没有着急跟上去,就见边映又对着李浔重重地磕了一个响头,说:“谢过老爷!”
他深深地看着她,而她却匐在地上没有再抬头。
直到李浔在马车内唤了一声他的名字,李重华才如梦初醒,又匆忙地上了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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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的唇角还有血迹,你怎么也不与我说。”
李重华上马车的时候,就见李浔正拿着一张绢布手帕擦拭自己的嘴角,眼神之中满是幽怨。
“这下倒好,给边映看了笑话去。”
李重华没有说话,暗自摸了一下自己的脖颈,即使不看,他也知道上面必定有一圈青紫的痕迹,毕竟方才险些没命,受寒风一吹,更是有些刺痛。
李浔自是不会有愧疚的情绪,笑了一声。“前几日子卯不是给你带了药膏?你多搽一些,不会落下痕迹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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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回到厢房照到铜镜的时候,李重华才看清自己脖子上的勒痕,青紫的一圈十分明显,隐隐还能看见李浔的指痕,吞咽的时候很明显的刺痛感,可见当时对方确实是起了杀心的。
他用指尖轻轻抚过那些痕迹,最后有些泄气地往喉结上摁了一下。
确实是不争气,确实是太鲁莽,李浔这人让人生厌,但有时从嘴中说出的话又不假。
坐在铜镜前自省了一番,好一会儿他才磨蹭去自己的枕边翻出了药膏,然后往脖子上细细地抹了一圈。
药膏融入肌肤之后开始发热,李重华被催生出些倦意,昏昏沉沉想即刻睡去。想着也没有要事,当下他便顺从自己的心意上了床。
醒来天已是昏黑,不知道是什么时辰,屋内没有点灯,小柳和小梅也不在旁。
没有唤人进来伺候,他也什么都没有想,盯着虚空的地方坐了好一会儿,觉得有些口干就准备下床去倒杯。
怎料被子都还没有掀开,就听见了这昏暗寂静的屋内传来一声轻微的响声,像是人的步子踏了下来,但声音很细,他不敢确定。
压住了呼吸静等了几秒,再没有发出类似的声音,故而并不是小柳小梅或是其他小厮进了来。
那会是谁?
他如今到不敢轻易将这些归纳为是自己的错觉。
一边想着,他一边缓慢地拿起了床边未点的甜白釉八方烛台,还未能来得及有什么其他的动作,他忽而就感受身边落了一个人,将窗棂中泄入的月光挡个大半。
李重华心下一惊,绷紧了身体,握住烛台准备先发制人时,那站着的人却忽然跪了下来。
被挡住的月光又悉数奉还,借着微薄的月色,他看清了这个人的模样。
竟然是今日才见过的边映。
“怎么……”他仅是发出了两个气音,边映就对他疯狂摇头,眼中有些慌张。
李重华一怔,立刻收了声闭了嘴。
是了,李浔必然是在周围安排着自己的暗卫的,从以往种种都可以看出,边映来此想必也是经过了他们的严防死守,他若发出声响被那些人发现了,定会让其陷于不利之境。
不能说话,他也不敢下床去案几上拿笔题字,生怕惊动了外面候着的小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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