院子打扫得差不多了,子卯又将他和小梅拉到一旁多说了几句。
“这贵人从前是锦衣玉食的,我也说不好脾气如何,倘使不太好便稍微忍耐些,只管做自己本分的事情就好。”
“若他拿身份压人也不用怕,谁都是肉做的,谁也都不是生来就要为奴为婢的,老爷都没有苛责过你们,没有理由让一个外人欺负去了。”
小柳没说话,也说不出话来,只能是听着子卯说。
“实在做了过分的事情就与我说,自会是护着你们的。”子卯笑了笑,“这也不是我托大,而是老爷就是这样与我说的。”
“自称一声奴才是规矩,却没意味着你们就真的是下等人。”
他知道的。
从前他不是人,进了南风馆算是下等人,入了掌印府得了新名字才能算是成了真正的人。
小柳是知道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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见到公子的第一面,他便明白管事说的“贵人”是什么意思了。
真真是个矜贵的人。
小柳没有读过书,找不出什么词来形容,只知道浑身上下的气度是常人不能比的,便是在一个普通的小院儿里,也像是站在金玉满堂的宫殿上。
只是那贵人的脸色苍白,神色恹恹。
惊叹过了,也就算了,说来算去也不过是个外人,小柳不在意外人的事,只想做好了自己的事、过好了自己的日子。
不过在屋里伺候了几日,发现公子的脾性也是好的,问了他们的名之后也没有其他,不对他们这些下人颐指气使,常常是坐在案前失神地看着窗外。
直到院儿里的那棵腊梅开了,才像是终于有了些兴致,问他们能不能摘两枝插在铜瓶里。
折花的那日,老爷也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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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爷受了伤,小柳才知道这贵人的身份不简单,不单单是掌印府的外人,也算得上是掌印府的敌人。
毕竟老爷,是因为他受的伤。
说是公子的旧部异动,在老爷回府的途中设了埋伏,闹市难防,箭矢擦过了手臂留了一道浅浅的血痕。
伤不重,小柳却对那贵人产生了些许的厌烦,老爷好吃好喝地对待着他,却是没想到他的旧部害得老爷受了伤,由是平日里也没有那么上心了。
但疏忽大意就总会做错事情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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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柳,公子被老爷叫去狠狠地教训了一番呢!”公子出了老爷的院儿之后,小梅凑在他的耳边,颇为神气地说。
他心下奇怪,“你又是怎么知道的?”
“我听到的。”小梅模样不以为意,“老爷并没有防着我们不是?”
“但老爷的院儿我们总是进不去的,你从哪里听到的?”老爷确实没有对他们严防死守,但也并不会事事都让他们知晓,小梅说这样的话他便会觉得奇怪。
“你别管我怎么听到的,总之我就是听到了。”小梅拧着嘴,又说道:“总之公子就是被老爷狠狠地教训了,在老爷的床前跪了好些时候。”
小梅不多说,他也知道不了什么,索性也就不问了。
而那日公子沐浴时似乎对小梅发了一通哑火。
第二日是大雪,公子还未醒的时候他与小梅便被子卯唤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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