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人忧思成性,一句话、一件事也常翻来覆去地想,想不通就把自己绕进去。两人方误会纠缠了一番,如今刚重修于好,他可不愿说了什么又惹得对方心生郁气。
再教对方以为,他说的关于皇后那些话是借着笑语发牢骚,那就不好了。
于是又补了一句:“有名无份就有名无份吧,总归在你身边的只能有我,毕竟我……唔……”
哪曾想话还没说完,晏淮清就夹了一筷子的酱牛肉,塞到了他的嘴里。
又神色淡淡地说:“食不言寝不语,面坨了就白白辜负李叔心意了。”
好好好,现在竟然是话也不让他说了。
李浔佯怒瞪了晏淮清一眼,咬着对方的筷子不松,对方也不恼,从他的手里拿过了他的那双,就继续埋头吃了起来。
眼见着使坏的方法不好使,他也不自讨无趣了,接下咬在嘴中的筷子,也认真地吃了起来。
一碗热面下肚,即使是李浔这样从不畏寒的人,也会觉得仅剩的阴郁,都被这味道所驱散。
又顺手给晏淮清倒了一杯热茶。对方喝下之后,面色也终于红润了些许。
“还想去哪里吗?”李浔问对方。
晏淮清捧着茶杯,很是乖巧地摇了摇头。“回去了吧,还有些奏折没批完,民生社稷为重,不能再耽搁了。”
“你倒是个勤快的,不像晏悯。他早先只是让我做些可有可无的事情,到了后头,竟然把所有担子都丢在了我身上。世人皆骂我干涉朝政、阉人当道,哪里知道也是被逼无奈呀!领着太监的俸禄却操着皇帝的心,唉呀,亏了亏了。”
李浔又话锋一转,“人说父债子偿,晏悯苛责我这么些年,合该由你来补偿我。”
他说着笑着,从怀中掏出了一锭银子放在了桌子上。“李叔,我们吃好了,你端了那碗就来收银钱。”
“诶,好,下回再来呀!”
李叔忙的连回头的时间也没有,等发现桌子上那锭银子的时,为时已晚,再找不见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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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人肩并着肩沿着太平街往前走,到了人多的地儿,他就又把那个面具戴上了。
市井喧闹,吆喝声、闲聊声、打闹声,加之步子踏在青石板上的声音,声声混合在一起,正是人间的烟火气。
即使他们不说话,竟然也产生了几分静好之感,像是那些阴暗龌龊,其实都并不存在。
走到长井坡拐口时,忽有一男子踉踉跄跄地跑过,还险些将他们撞倒,得亏旁边一大叔将那人给拉稳了。
“诶哟喂,李胜你当心着点儿!这走着走着都快睡着了,怎么个事儿呢?”
“对不住哈,对不住哈。”李胜扶了一下头,对着他俩作揖道歉,“您二位见谅。”
抬起头的时候,李胜的脸才完完全全地露出来让他们看了个全。
此人正是曾经在云锦阁守着卖香囊的那店小二,家里有个瘫在床上的老母亲,当时他还带着晏淮清去院儿里看过。
后来糟心事接踵而至,也就没再注意这个人了。
如今再一仔细打量,李胜似乎比从前要窘迫了许多,脸也变得瘦弱沧桑了。即将入冬,身上穿的衣物却还是很单薄,像是这些时日过得很艰难。
李胜又道了几声歉,再和那位大叔寒暄了几句后,就匆匆地拐进了长井坡。
那大叔瞧见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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