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浔刚想靠在床头闭目养养神,就听见了帐外司内在喊他。坐直了身子,长舒了一口气才让人进来。
“怎么?”他问。
“师父,河畔有只信鸽在扑腾。”
李浔挑了下眉,“给谁的?”
司内沉吟片刻,“大抵是给师父你的。”
“喔,那就去看看。”李浔扶着床头站了起来,沉默着站定了几息,眨了眨眼才跟着司内往帐外走去。
天曲河宽又阔,水面结了冰就显得寂寥又冷清,他们到了河岸,天已经黑得差不多了,只有几点不知名的莹莹星光在亮着,徒生几分诡谲阴森。
瞧见了他一身红衣,信鸽飞到了他的身侧。
“倒真的不怕有人也着一身红衣将信冒领了。”讥讽了一句,才掏出了绑在鸽腿上的信。
两眼扫完后,信纸被他揉成了团,用火折子引燃丢在了冰面上。
“他让我今夜子时,背着耶律冲和他在河沿的小汀见面。”
司内微微蹙眉,顿了一会儿就明白了晏鎏锦想要做什么。“他想离间我们与耶律冲?”
不言私联,只说离间。因为晏鎏锦本来就谁也不信,所以见不得谁和谁真的结盟在一起。
“那就顺他的意吧。”李浔笑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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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启元年十一月十八子时,李浔与司内徒步走到了天曲河旁的汀洲上,河水被冻住了,汀洲的泥地也变得又冷又硬,若是步子落得不稳,则会在掺着碎冰的地上打滑,只得小心谨慎地慢走。
司内提了一盏小灯,一身白衣被烛光映上暖黄,多了几分人气,可这光扑在李浔的红衣上,却像是要开始灼灼燃烧起来。
走了不过几步,他们二人就听见了熟悉的声音。
那声音带着几分不情不愿的笑,寒暄道:“李掌印,许久不见,别来无恙。”
“大皇子,别来无恙。”李浔背着手,看着几丈外的晏鎏锦。“近日可好?”
“托李掌印的福,一切都好。”
晏鎏锦似乎是提防着他,身后跟了好几个人,可一行人也没有一个提灯,司内手中的烛光远远地扑过去,只落得个晦暗不明。
李浔佯装没有感受到对方的急躁,真的开始拉起了家常。东一句西一句,说些京中的旧事,也说近日发生的趣事,就是不提对方真正想听的正事。
子时的风更是凛冽,可卷在他的身上却并未让他感受到半分不适,身上的热被压下去了,反而是神清气爽。
好一会儿,大抵是终于没了耐性与他虚与委蛇,晏鎏锦直接打断了他的话。
“李掌印!”声音颤颤,不知是不是冷的。“你知道我们今夜见面是为了什么,不若你我都干脆些。”
李浔背着手晃了一下头,帽链碰撞得哗哗响,笑着问:“喔,是为了什么呢?”
这态度一下惹恼了对方,咬着牙低吼一声。“李浔!你别装傻。”
“到底是我装傻,还是殿下你没诚意呢?”他慢悠悠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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