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浔收回了自己的视线,
“就要看淑妃娘娘你们,何日造势了。”说着,他又敬了一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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晏鎏锦等人急于拿下晏淮清,已是司马昭之心、路人皆知。距离所谓接风洗尘宴过去不过两三日,营中士兵就开始演练,而后又派出了不少的人马四散骚扰。天曲河周边皆不能幸免遇难,不少的百姓开始携家南逃。
李浔站在小山上看了好几日,只见南下的百姓携家带口、多数只穿着破布棉絮,心中顿生难言之情,看着看着又不免会开始多想。最后怕心智被扰乱,干脆就不再看了。
大概三五日后,他书信两封,一封寄回了京都给韩元嘉、一封送到了晏淮清的手中。
天启元年十一月二十五日,京都出兵,“新帝晏淮清”率兵亲征北伐。
李浔南下亲讨晏淮清的那日,是个是阴天,天曲河未落雪,却吹着搅动周天的狂风,人站在狂风之下,只能看见鼓动的衣袍,脸仿佛都在一片阴郁中模糊成了一团。
他的帽链被吹得哗哗作响,不住地打在了下颌上,耐心被耗尽,于是干脆摘下任由阴风去吹。早起草草挽的发不够细致,风刮了几下就彻底散开,如墨染般在狂风之中流动。
晏鎏锦一身锦衣立于他的对面,面上神情悠悠,吩咐左右道:“取鸡狗马之血来。”
左右侍从奉铜槃跪了上来。牲畜的鲜血总带着人血不敌的腥臭味,散在风里,又扑在人的脸上。
“此番你我歃血为盟。”晏鎏锦伸手沾取了几点血。“还望李掌印此去小心,本皇子等着掌印凯旋。”说着,目光定定地看着李浔。
李浔勾唇无声地笑了,食指中指相并而取血。
而后,在狂躁凛冽的寒风中,他们一齐将还温热的鲜血,抹在了嘴边。
见证着他与晏鎏锦发誓订盟,矮坡之下将领士卒们,纷纷振臂高呼“殿下”与“九千岁”,声音一阵比一阵高。
李浔垂眸看着脚下乌泱泱的一群人,只见他们相貌模糊,唯有高呼象征着地位的名号清晰,皆在向他与晏鎏锦俯首称臣。
他闭目深吸了一口气,将又冷又腥的气吸入了腹中。
权势富贵迷人眼,可这四个字,哪一个不是鲜血淋漓。
李浔翻身上了马,正欲带着自己的人离开时,晏鎏锦叫住了他。
他不解地回头看去。
只听得对方很是怪异又语气平和地说:“李浔,我第一次记住你的名字,便是在京都的城墙上,你一身飞鱼服,彼时墙下之人也在高呼九千岁。”
作者有话说:
好巧,重华印象深刻的也是这一幕!(偷偷加更一章)
第161章 【伍拾柒】欠
天启元年十一月三十,新帝军队在北伐途中遇刺,羽林左卫亲军奋力护驾,死伤几十,却仍让刺客逃离。
此消息如春日疯长之野草,纵使羽林左卫亲军指挥使韩元嘉等人竭力镇压,也还是在短短几日内传遍了整个大晏。
然陛下遇刺,伤势到底如何、有无性命威胁、是否尚在昏迷……却无一人知晓,于是便有人揣测,新帝晏淮清已经驾崩。
证据之一,便是原先气势汹汹的北伐之兵,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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