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梁善渊莞尔,“怎么回事?忽然改起布局来,之前不是请大师看过风水,最好一样不挪么?”
“是这样。”
梁南音点头,她生的,才是切切实实慈悲面,黑发用根玉簪挽,颈项戴佛坠,声舒缓,俩人站到一块儿,忙活的下人都忍不住偷眼瞧,八姑娘是多年下来的慈悲温柔,五姑娘前几年被收养时还不如此,后来不知怎么的,像是忽然顿悟,性情与八姑娘便越发像了。
“那怎么?”
“御鬼师说家中风水不好,叫什么......反弓煞?要换换格局。”
“这样。”
见梁善渊要回房,梁南音道,“五姐姐,御鬼师的大人里,有位想请你过去怀光阁一趟。”
她有些担心,“没出什么事吧?”
“没有,”梁善渊笑不达眼底,“里头来了位贵小姐,昨夜说要送我衣裳首饰,恐怕是为这个。”
昨夜里的下人搬着花瓶,听了一耳朵,忙给梁善渊打抱不平,
“八姑娘,您是不知道,恐怕是长安来的,说话颐指气使,半分不好相处,嫉妒五姑娘貌美,上来便说穷乡僻壤,小门小户,不登大雅之堂,平白受气,谁给五姑娘评理?今儿又喊五姑娘过去,不过是为羞辱一番!”
梁南音一双慈悲目微睁圆了,“哪有这种事..本文由疼训裙午佴寺九呤爸依酒弍收集更新....怎么行呢?五姐,我同你一块儿去吧。”
“不用,”梁善渊摇头,“又不是大事,你忙你的。”
话落,她抬步便走,到无人阴暗处,脸上是遮不尽的阴青森森,闻着从九哥儿灵堂远远传出的烟雾缭绕,缓了缓,才继续往前。
*
梁善渊到时,花灼正吃着饭。
听澜包了个小厨房,专给她做饭吃,听人来了,花灼骄矜扬了下下巴,要听澜喊人进来。
“你,里屋去。”
花灼对听澜道,听澜虽不大愿意,还是去了里屋。
这时候,梁善渊进来了。
如昨夜一般,白衣,发间无配饰,只是......
“你不大舒服吗?”
花灼望见她发青的面色,有些发愣。
书里的人们都是傻子吗?这梁善渊美的阴气森森,唰白一张脸透着青,居然瞧不出她不对劲?
“不舒服?”
梁善渊反问,“姑娘何出此言?”
“你脸色好差,”花灼本还想今日靠骂她赚些阴德,这怎么骂的出口?
“既不舒服......干嘛还过来?”她嘟囔,根本没注意梁善渊望着她,一下子不对劲的眼神。
窗外日头渐暗,映着树影,落进屋内。
花灼咬了口肉包子,忽听脑海内警报声刺耳。
她指尖一顿,头皮登时发麻。
“好差?”
这时,梁善渊温温柔柔的声音浅缓问她,“怎么个差法?”
是她犯蠢。
但怎么会出这种事?只有她能看出梁善渊脸上青白?
花灼低垂着头,便觉阴影靠近,这人身上一股子苦涩药味,阴影围拢了她,梁善渊竟蹲了下来,一双漆黑到恍若枯井的眼直直盯着她,“姑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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