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是怪。
此女明明为他解药, 他却莫名不喜此女几次三番主动碰触, 又抱又缠。
“危难消解,自是离公主远一些。”
花灼难免心中怨愤,一双杏子眼里含着方才吓出的?泪, 一早上精心梳好的?飞仙髻都乱了,身上也不知撞到哪里, 疼得厉害,看着梁善渊这张冷漠的?脸, 泪流的?更凶了。
“你这当鬼的?半分没有心的?!我特意来?找你你还这样?对我!要不是那?女鬼穿着跟你一样?的?白衣裳在井边特别特别伤心的?哭!我又怎么?会?中了那?鬼的?奸计?”
梁善渊看着她?,“特别伤心的?哭?”
此话一落,花灼泪眼瞪得如两片飞刀,双手还缠抱着他脖子,瞪着他不住掉泪。
梁善渊反应稍倾,却是明白了。
此女对他有愧,恐怕是特意过来?寻他,谁知却碰上白衣女鬼坐在井边,且女鬼哭的?凄惨可怜,竟误以为是他在对井伤心流泪,一时才中了那?女鬼的?道。
梁善渊难得沉默。
他虽有意在此女心中营造自己纯善无害。
想来?却从未营造过如此顾影自怜,哭哭啼啼的?模样?。
见花灼一双杏眼刚掉下泪,又迅速盈上一眶水意的?模样?,梁善渊轻叹口气,顺着她?将人抱在怀里起身。
一手拿伞,一手抱人,将人抱进对面?荒废花厅。
花灼也是这时才发觉此地偏僻。
“怎、怎么?回事啊?我过来?的?时候不是这样?的?啊?”
印象里她?自正?堂一直往后寻茶室,本该很近,但走了好远的?路,一直没望见茶室的?踪影,穿过一座月亮门后便撞上了那?口石井。
这废弃花厅里满是脏旧花瓶堆积在角落,高的?花瓶比人都要高,低矮的?花瓶堆积在一块儿,似阴黑角落里的?老鼠‘瞅’着外来?人,做工精致无比。
花厅内阴暗不见光,现下天阴有雨,厅内更显阴气湿重,花灼光是在这里待着都觉得害怕,被梁善渊抱上厅内唯一可坐的?木桌,见这无心鬼又要走,忙抱住梁善渊腰身死死不让她?离了自己。
梁善渊指尖微顿,刚要拒了她?的?拥抱,却觉出少女环抱着他的?手泛着细密冷颤。
是方才吓破了胆了。
他目光微垂。
“怕了?”
“我能不怕吗!”花灼猛地抬起头来?。
“那?井鬼是鬼,”梁善渊与其四?目相对,“我也是,公主怕什?么?呢?”
“那?能一样?吗!你又不会?害我!”
她?这话竟是不含思考,话音一落,像是怕他忽然离去,双手紧抱着他腰身,温暖的?脸侧贴上他腹部。
门外雨声淅沥,寒雨冰冷,他手中一把闭合油纸伞滴落满地的?雨水,梁善渊垂眸望着少女柔软雪白的?后颈上勾着的?墨绿小绳,凝结片晌,方才移开目光。
“我没有眼泪,”他声音很轻,花灼不禁一顿,“多是怨鬼会?用?流泪哭泣的?法子,惹活人同情?捉路过之人做替身,你方才遇到的?鬼便是如此,死在井里不知多少年?的?井鬼,恐怕是察觉到你只剩一月可活,今日才会?蠢蠢欲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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