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便忍不住只觉不适,盯着面前垂头弯腰站着的来喜道,“昨夜是你给我包扎的?”
说的是花灼的手。
她?昨天上台阶时摔了一跤,手心都?磨破了。
有宫人在殿内燃香,却掩不住这小太监身上的脂粉花香,他一动不动,垂着头弯腰道,“回公主的话,是奴才斗胆给您包扎的。”
花灼听出他声音里还有些颤抖,像是有些害怕自?己的样子,她?低垂着头看着自?己的两只手,也没想为难他,“你不必害怕,我又不会对你做什么?,”
何必看她?若吃人的猛兽呢?
“你身上的脂粉香太浓了,若到我身边伺候,平日里记得少攃些。”
“是。”
“你过来,伸出手来我看看。”
来喜虽似不知其意,脚步明显一顿,但还是上前,到花灼面前伸出了手。
昨夜拂过她?后颈的手,柔软,冰冷,似软蛇,颇有毛骨悚然之感。
来喜这双手一伸出来,花灼便知道不是了。
不管是手心,还是指骨,都?是磨出来的茧子,还生了没好的冻疮,看上去就是吃过苦的人才会有的一双手。
花灼看着这双可怜兮兮的手,更觉得自?己这么?一大清早就把人喊到跟前来,还把人吓坏了的举动太不人道,正要喊来喜下去,来喜忽的用他那阴阴柔柔的声音道,
“公主,奴才这手不好看吧?”
“啊?”
这话,要花灼一愣,这来喜怪就怪在这里,偶尔总是显露出一股寻常下人不敢有的大胆来。
像是对她?心存献媚,但也不太准确,花灼摸不清他,但能想到的也只可能是他想要随自?己出宫去,留在外头的公主府。
“若是奴才以前的手,定能要公主满意的,”隔着床幔,花灼看不太清他的脸,只能望见他太监帽上刺目的红缨,他那双干枯且布满厚茧与?冻疮的手一动不动的摆在花灼面前,“如今的不行了,公主恐怕要嫌弃奴才了。”
花灼不太知道该说什么?了。
恰巧这会儿,旁侧举着铜盆的宫女上前来想默不作声给花灼洗脸,花灼正要掀开?床幔,却见来喜的一双手收了回来,端过宫女手中?的铜盆跪到了地上,
“奴才服侍公主洗脸吧?”
方才恐怕是戳了他的伤心处。
花灼没说话,往前坐了坐,只当是同意了,宫女撩开?床幔的一刹,花灼垂眸正对上来喜一双黑漆漆的眼,他跪在地上举着盛满水的铜盆,一张阴柔的脸正面朝着她?笑。
第84章
也不知?在笑什么, 花灼闭上眼由着湿帕子沾上脸的刹那,心想,他的笑, 她好像看?不懂。
*
洗漱完后, 花灼才出来主殿。
她睡得不好,自然也没什么精神, 自慈恩寺出来后, 对笙歌作乐, 锦衣玉食便有了些抵触, 现下虽做从前打扮,梳飞仙髻穿金缕裙,面容却颇显冷清,望见江之洁也在, 她对江之洁歪了歪头笑起来,江之洁忽的觉得脸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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