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去不了。刚发现表进了酒水停了。我现在就得回家拿块表替换。”
哪怕裴追素来面无表情。我此刻都能感觉到他的疑惑。知道有立刻替换衣服、替换鞋子的。表坏了需要立刻换的,我应该是头一份。
“看不到时间,我会很不舒服。”我解释道。
换个人估计就觉得这是个不太高明的借口了。裴追的好处却就体现出来了。因为他直接,所以他不多想。因为他寡言,所以并不多问。还好人做到底,将我送回了之前的住处。
车停了,我下车了。裴追也下车了。我拿着门钥匙看着他,他也面无表情地看着我。
我只好打开了屋门,十分勉强地“请他进来坐坐”。
这十几平米的小小蜗居根本不能容纳两个男人宽敞站着,而且甚至连张会客的椅子都摆不下,我只好和裴追并排坐在床上……简直像是某种灰产被警察破门查房时,客人和从业人员并排坐在床上被戴上手铐的场景。
唯一庆幸的是,我生活习惯尚算可以,没有出现不雅私物到处乱扔的现象。
裴追随手拿起旁边一个脏兮兮的矿泉水瓶,皱眉道:“这水过期两年了。”
我十分淡定地把那瓶水从他手中顺走:“旧瓶子当水杯用罢了。小裴总,一看你就是富贵惯了。穷人一般不买瓶装水。”
裴追沉默了一下:“我看里面的水似乎也不干净,有悬浮物。”
“哦,这是水垢,隔夜了就会有。”我边说边拧开瓶盖,就要往口中灌。
却没想裴追竟然劈手来夺,瓶盖已经拧开了,我又没力气稳住被子,水立刻撒了出来,顺着我脖颈喉结一路往下,连小腹处都浸湿了。
这本来没什么。我用袖口擦了唇角水渍,抬头却发现裴追竟然一直怔怔地看着我。
最近连日大雨,我那些黑衬衣都没干,便图省事,路过地摊买了件白衬衫。打折买的不合身大码,领口的扣子还掉了,松松垮垮地开着,从喉结到胸口一线都裸露着。而那该死的水让仅剩的布料也湿透了,贴紧着,透出一点暧昧的肤色。
裴追就这样安静地一路看下去,最后视线停留在了我同样被水浸湿的小腹处。
我:“…… ”我撑着床板站起身,披了件外套遮住了湿透的前胸。
裴追这会倒是回过神了,他不赞同地皱眉道:“水垢不能喝。贴身穿湿衣服会感冒。”
可能是我过度解读。小裴总从冰山变得莫名人妻。这半天下来,细致得我近乎有点害怕了。
但我现在向来不与他争,当即顺从地找了件干衣服。
有个小问题是,我这小破笼子里并没有让人独立换衣服的空间。
这念头只是一闪而过,大家都是男人,我也不至于这么讲究,掀起下摆就要脱。却见裴追忽然起身出门,还把屋门直接给我关上了。
我心头微沉,裴追真的不太对劲。
我装作毫不在意,只扬声道:“我换好了。”裴追才推门进来。
这时候其实已经很晚了,我很快找到了另一块表带上。也是廉价的那种。但是走时指针声音响,我听着才好入眠。
这次回来了才意识到,我之前直接宿在裴追那边,行李衣物都没有打包。正好趁这次回来收拾下。
裴追就在边上撑着下颌看我忙活,神情平淡。说冷也可以,说安然却也可以。让他先走或者忙别的也不应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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