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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语速猛然加快:“四年前颍川虞氏差一点就要嫁进摄政王府,据说双方聘礼已下生辰八字已合,眼看就要商议日子,谁知后来摄政王入狱。这不,眼看婚事无法如期。”

他滔滔不绝:“谁人不知这颍川虞氏自古以来出了足足七位皇后,一旦太子储君之位定下第一件事就是在朝中寻找氏族之女,物色太子妃。太子让王爷前往边关,作为交换绝不娶回虞家女。”

“他二人交易——定与美人有关!”说书人一锤定音。

宗行雍重复:“定与美人有关。”

“倒也不错。”

殷臻的表情从空白到复杂,从复杂再到空白。他实在不知该说什么,半晌过去,一言难尽地转向宗行雍,道:

“王爷婚事和东宫无关。”

两大氏族联姻,国相张隆比他更着急。

“哦?”宗行雍毫不放在心上,“本王知道。”

“本王实在没有理由千里迢迢远赴边关,苦守二十七城。朝野上下,乃至宗家阖府都将此奉为唯一解释。”

“笃定此事的只有一人——”

“爱恨情仇。”

宗行雍笑了:“本王以为,恐怕要抽走二字,才算合适。”

一切笑意从他幽深碧瞳中隐去,他掌心珠串和木桌重重撞击,发出崩裂声音:“太……子。”

太子。

殷臻压下从均欲抽剑的手,在嘈杂中提起茶盏。

“孤当年保你摄政之位,令你在边关安然无恙。”

茶楼声音渐隐,细细水流注入杯中。

殷臻这才缓缓看向宗行雍:“如此大恩,你不该跪谢孤?”

第10章 10猫儿

◎你在梦中,叫了本王名讳。◎

“本王若是不跪,你待如何?”

仿佛刚刚的剑拔弩张不存在,殷臻一言揭过:“十年前父皇便免去王爷一切跪礼,孤有此言,不过提醒王爷,有些事,孤能做一次,便能做第二次。”

宗行雍危险地眯了眯眼。

气氛紧张,一触即发。

高台上说书人仍再在继续,激情澎湃抑扬顿挫:

“……说到我朝太子,那可真是了不得的人物,隐忍蛰伏十几年,同时重创国相和摄政王。朝花宴上连射三箭,一箭救父一箭杀贼,最后一箭大伙猜怎么着,直直削掉国相一根发丝。末了收手,轻描淡写说了句‘手滑’。那奸相的脸色,那叫一个精彩!”

忽而又一拍醒木,义正辞严:“他治水患平内乱,储君之道游刃有余,朝堂庙宇、民间百姓,无不叹服——”

宗行雍皮笑肉不笑转过头:“几年不见,太子真令本王刮目相看。”

殷臻和缓道:“王爷教导有方。”

“教导?”

宗行雍慵懒靠坐:“本王没教过你什么。”

“倒也不是,”殷臻稳稳给宗行雍斟了杯茶,茶水热气蒸腾,他自白雾中抬起头,青丝乌黑,眼也漆黑,“孤应当叫王爷一声‘老师’。”

“这茶就当敬师礼了。”

他语气平静无波:“请老师用茶。”

老师。

宗行雍明显顿了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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