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对。
图鲁极擅机关,木制轮椅如同他的腿,崎岖之地如平地,扶手下有千万根长针,皆含剧毒。
殷臻拧眉。
胡媚儿声音里打着颤:“王爷,这是……?”
然而没给她反应的时间,赶来的新刺史许渐从马上连滚带爬下来,跌到殷臻面前:“臣许渐救驾来迟……望太子恕罪!太子恕罪啊!”
“许大人无需害怕,”殷臻退了一步,道,“孤无碍。”
“剿匪事必,凉州外患已除,城主不该好好犒劳摄政王?”殷臻接过从均递来的帕子,又柔声对惊魂未定的胡媚儿道。
他正蹙眉嫌恶地擦拭五指上血迹,动作有条不紊,不紧不慢。指关并不如寻常男子粗大,相反秀美瘦长,直如竹节。
“当然!当然!”胡媚儿如梦初醒,“妾这就去,这就去准备,美酒……”她撑着发软的腿匆忙行了告退礼,冷汗已然层层浸透外衣。
许渐扶着乌纱帽,面露难色:“剿匪事毕,殿下恐怕很快要回京。”
殷臻不温不火:“突厥骑兵外患已久,父皇让孤来一趟,就没有只解决一件事的道理。”
只要不让他一人处理这烂摊子,许渐如蒙大赦,高声:“谢太子。”
宗行雍同样听见了,狭长眼尾扫过来,似笑非笑:“太子要随本王去军中?”
“孤没有如此说,”殷臻淡淡,“王爷听错了。”
他换了第二张帕子擦手,说话时含着大度的、诡异的仁慈:“王爷连日奔波,应去羌女府邸中沐浴休息。”
“本王记得……”宗行雍懒懒道,“太子驿站就在附近,何必舍近求远?”
殷臻眼睫猛然一抬。
“随王爷。”他忍住喉中痒意,冷冷道。
宗行雍确在驿站歇脚了。
殷臻脸色发青地站在门外。
他手上托着衣物腰带玉饰一系列物什。
篱虫城内另有要务,宗行雍身边只留了蚩蛇,此人之一根筋两年前他就见过,宗行雍的命令既是所有人都不允许进那就是所有人。他牢牢挡住也不进,视线扫过殷臻时往旁边让了一步。
殷臻;“……”
驿站简陋,他绝不可能让宗行雍在他平时沐浴的地方沐浴,此处并无屏风遮挡,里面如何情形一览无余。
在浴桶中。
殷臻放下衣物即刻就走,脚步简直仓皇。
出水声。
他手腕一凉,被反扣住命脉,整个人被向后扯,直至脚跟抵住木桶。
背后人再度踩入水中,声音戏谑:“本王还没脱光,太子害怕什么?”
殷臻一点一点转过头,懊丧和后悔同时出现在脸上。他视线干巴巴向下,又僵硬地停在宗行雍脸部,绝不再往下:“孤没有。”
简直太有意思了。
宗行雍愉悦地想。
他将手腕长长珠串撸下,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出手。
殷臻顿住,喉口紧锁。
珠串冷硬,在他脖颈上缠裹一圈后又反手将之以绳索方式扣住,力道不轻也称不上重。圆滑珠串随之深抵喉口,拉力令他身体不断往前。。
和浴桶中宗行雍脸对脸。
亲密的、耳鬓厮磨的姿态。
呼吸不畅,周遭空气稀薄,一寸寸抽离。殷臻胸脯剧烈起伏,眼神骤厉。
手中刀片图穷匕见。
下一刻他手腕一痛,吃痛出声。
宗行雍劈手夺了他手中利刃。
刀片溅水入浴桶。
深绿眼瞳和眼底幽暗一同撞入眼中。
殷臻脸侧一凉,无法克制地想退。
退无可退。
犹带水汽的大掌大力抚过脸侧,在耳后敏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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