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半靠休息,正好借刘升斗之言听听他五哥动向,一直坐到日头西斜,不见愠色。
刘升斗意犹未尽。
黑山白水:“……”
殷臻和宗行雍关系所有死侍心知肚明。
他二人默默在心中想:
汝南宗氏位列氏族之首,岂是虚有其表的八大氏族可比;宗行雍手掌兵权和一半虎符,在边关朝中根基深厚,拥兵自大,虽远赴边城摄政之名不在,一回城必然腥风血雨;嫁妆……
黑山白水对视一眼,噎住。
姑且算是嫁妆。
汝南宗氏富有天下矿山,掌经济命脉。家主宗绅曾放下豪言但凡有人把独子拿下,愿拱手让出一半家私。
“嗒!”
茶杯盖清脆地磕在杯沿。
殷臻终于不耐,眉眼郁郁:“说完了?”
刘升斗没说完,但都是宫中的人精,心知再留下去没准殷臻给他治个“以下犯上”的罪。
他一个人待在这鬼地方,说是协同太子抗敌实际屁大权力没有,每天吃饱了撑了摸着肚子到处逛,太无聊。
军营里的兵有什么好看的,一个个头脑简单四肢发达——刘侍郎心想,他得找个正常人说话,免得自己变蠢。
他这脑子可是家里老人在佛前上供几年求来的,千万要保护好了其中聪明才智。
刘升斗目的达成,圆润地滚了。
耳边呱噪消失。
殷臻揉了揉眉心。
他从刘升斗的话中得出两个关键信息:一,国相给五殿下选了正妃,对方家世不低;二,国相和殷程的联合比他想象中强,但没那么强。
张隆自己有个独女,他没将女儿下嫁说明对殷程器重有限。
另外,还有一件事。
三年守丧期临近。
殷臻感到头痛。
摄政王进来时他眼皮剧烈一跳。
“太子又做了什么亏心事?”宗行雍脚步一转往桌案走。
殷臻轻咳:“没有。”
“最好没有。”
窗“啪嗒”“啪嗒”响。
他俩视线同步外移。
一只信鸽拍拍翅膀落在窗外,绿豆大的眼珠滴溜溜转。左脚绑着不起眼的信筒,外围绕着几圈细细的红绳。
殷臻略一抬手,将它抓进手心,取下信。
他见到那根红绳时神色有微妙的变化,顿了顿,看向宗行雍,又看向手里未展开的字条,垂下眼。
挣扎几秒,屈指敲了敲摄政王案牍堆积的桌案。
黄昏洒下大片金光,宗行雍搁笔,挑起眉。
殷臻默不作声将手心摊开,薄薄一张纸条出现在掌中。
宗行雍扫过一眼,微顿。
上面是一笔一划稚嫩笔迹,显然落笔之人腕力不足,笔尖抖落墨汁。
只三个字:想、等、回。
殷臻:“绿——”咽回去。
闭紧嘴,不说了。
宗行雍心肠有一刻的发软,将字条从他手心拿起。
痒。
殷臻掌心一蜷。
“像太子吗?”宗行雍问。
殷臻想了想,客观道:“像。”
除了眼睛,其余都像。
东宫没有人怀疑这个孩子的出身,都说小殿下像他,不像外人。
只有殷臻常常能在他身上找到另一个人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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