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阔放下手里的东西,让她跟在来客厅坐下,拿出药箱。
他知道景檀做事向来有条不紊,自己把自己烫到这种事说起来不该发生,“怎么洒到的?”
景檀唔了声,撑着下巴将手给他,“...忘了,反正,大概就是没端稳吧。”
她脸上藏不住事,沈阔看出不对劲,“到底是不是自己洒的?”
景檀嗫嚅,最终承认,“不是。是黎阿姨情绪激动把碗打碎了,溅出来的。”
她那时没顾上,下楼后又和景林文周旋一番,再后来就忘了。
沈阔给她上药,“我刚才牵你手怎么不说,不疼?”
他发现她不怎么撒娇,可他倒希望她在自己面前?能随意“卖惨”,最好把芝麻大的事鼓吹成?西瓜那样大,他乐意哄着。
“你刚才牵的是另一只,”景檀忍不住笑,“不痛啦,不然我也?不会忘记这回事。”
沈阔不言不语给她上好药,将药箱整理好,盖上。
“真的没感觉?”他握着她的手,视线从手背移到她脸上,发现她垂着眼睫瞧了瞧伤处,依旧摇摇头。
如果什么都憋在心里不说,只会白白承受更多。
这样不划算,他希望她能都说出来。
“景檀,会哭的孩子才有糖吃,”他耐下心性,语速放得很?缓,低柔带着诱哄,“再回答我一遍,究竟痛不痛?”
景檀被他注视着,心跳开始不听话。
她觉得自己的意志好像在失控,二?十多年来的言行标准在颠覆。
“...痛。”
她听见自己说,语气好像还...有点委屈。
景檀觉得有点儿矫情,这种认识让她觉得好羞耻。
“算了,你...你就当没听见...”
沈阔哪会当作没听见。
他已低下头,对着她的手,轻轻吹。
风和药膏同样清凉,融进景檀血液里,变得滚烫。
这是她获得的第?一颗糖。
很?甜。
第40章 檀香
太阳西沉, 天际漫上绚烂的霞光,夕阳下,城市路上的车灯汇成长流。
景檀下班后, 和沈阔一起到了岳爵湾。
依旧是祁梁组的局, 景檀记得上次吃饭还是他生日。
如果是寻常组局, 一般都是他们几个人聚聚, 不会?带上她?。
“哪家有什么事吗?你应该提前和我说一声, 我空手来什么东西都没?准备。”
穿过小桥流水,沈阔侧身, 让她?先上了?木梯,自己随后,“没?什么事,约着玩玩儿。”
“不过, 祁梁可能会?宣布一个消息, ”他想想,提前给她?说一声,却又不具体说是什么, “你待会?儿听他讲便是。”
景檀停了?脚步,回头?看他。
沈阔在她?下面一个台阶, 止住脚步, “怎么了??包落在车上?”
哪里关包的事。
“沈阔,”她?食指戳戳他胸口, “你知不知道?吊胃口吊一半特别烦?”
要说就说, 非只?说一半搞神秘。
沈阔无奈笑, 手臂松松搭在扶栏上, 看她?因不满而微微皱的黛眉,“祁梁要求的, 他要亲自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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