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粒风雪忽然飘进了眼睛,冰凉的触感化进瞳仁内,似是长空中的一声哀鸣传入耳朵,没来由的一慌,心神瞬间被搅乱。
一道疾驰的马蹄声朝着宫门飞驰而来,将他心口的那股不安推向了顶峰,“青州急报,十万胡军跨过了北河,太子殿下被困......”
熙州被攻占不过是个幌子,胡人只是为了引开封胥,封胥人还在半路,胡军便立刻撤军,回到了青州。
十七年前胡军的单于死在了顺景帝手上,十七年后他们新单于的大儿子又死在了封胥手上。
得知大邺的太子在,这回新单于亲自前来,势要在青州提自己的父亲和儿子讨回公道。
皇帝的那道密旨到青州时,太子已经察觉到了不对,并没有回来,同十七年前顺景帝一样,守在了青州。
一道噩耗盖下,众人反应过来,另一道接踵而至,宫门内的马蹄同时到了宣门,“急报!太子妃谋逆,陛下已宾天,速召太子回京......”
那股不祥的预感,终于砸在了头上,封重彦脸色一变,转头往身后的宫门内望去。
漫天雪花,寒风素裹,九月的天,却像是到了严冬。
对面的顾玄之士气瞬间高涨,欢呼道:“赵狗已死,乃天谴报应,诸位!咱们等了十七年了,天道轮回,终于等到了这一日,今夜便随我攻入皇宫,替先帝,替殿下,从赵狗手中夺回周家的一切,让这江山物归原主。”
“物归原主!”
“物归原主......”
谁也没料到皇帝会驾崩。
太子还被困在了青州......
文武百官此时都在宫内,前朝太子凌墨尘也在里面。
国不可一日无主,比起曾担任过国师的凌墨尘,东宫的郡王在他面前,只怕是个乳臭未干的小子。
且顺景帝名望极高,此时宫中怕已经生了变。
守城的将士慢慢地开始不安。
封重彦没动。
“尔等今夜只要闯过这道门,又同十七年前有何区别?”封重彦收回目光,眸子被冰雪一融,寒意逼人,伸手抽出了腰间弯刀,看向对面的顾玄之,“陛下驾崩,还有太子,太子没回来,尚有郡王,有我封家在,今夜这道宫门便不会容许一个乱党踏入。”
太子即便被困,还有封家的封国公,封家的二公子守在边关。
凌墨尘手里有锦衣卫,但他封重彦有巡防营,这天下想换主,得看他封家允不允许。
将士的心逐渐安稳了下来。
封重彦一拉缰绳,调过马头,“封家,东宫的人留下,但凡逆贼踏进宫门,格杀勿论,巡防营跟我走。”
说完猛地一夹马肚,马蹄迎着风雪,朝着高墙内疾驰奔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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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帝驾崩,太子妃一死,东宫的护卫忘记了抵抗,皇后带着人马闯了进来。
人还未走到跟前,便听到了那一声悲戚的哭声,抬头再见到殡宫玉阶上的那一幕,脸色刷白,愣了顷刻后,一头栽了下去。
内侍省的人马趁势涌入,逼得东宫率府节节后退。
形势忽然倒向了一边。
且凌墨尘身后还跟着两位阁老,无论是名声还是局势,都占了先机。
此时他立在百官拥戴之中,目光看向台阶上的两位赵家后人,如同在看两只待宰的羔羊。
赵家要完了。
多数人都看了出来。
沉寂了十七年的邵家,礼部邵衡效仿当年的封家,第一个跪了下来,跪在了凌墨尘跟前,“国不可一日无主,还请殿下登基。”
御史台周观道一脸讽刺,“陛下尸骨未寒,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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