己在用指尖勾着别?人的手, 同时又想起了昨夜睡前那不堪回首的所作所言的全部?记忆?
——是她春野樱。
突然像个小孩子似的哭起鼻子说想家, 接着还胡搅蛮缠地去找甚尔要拉着手入睡。
这些真?的都是她做出来的吗?!
因为实在是感到太羞耻了,所以在醒后的意识回笼时, 她才会?选择默默自闭了半晌。
轻轻咬着木筷, 樱矜重地举目去看坐在眼前的甚尔。
明明还是初见时的那副样子,内勾外翘的丹凤眼,镶在其中的黝黑瞳仁闪着光点,成对鼻骨支架起高善的鼻背,嘴角的疤痕在随着他大口咀嚼的动作而蜿蜒。
却又好像什么?都变得不一样了。
甚尔吞食着长面,似有所感地将双眼陡顿望来,含糊不清地问道:“看我?”
反正被有着超五感的对方发现也在预料之中,于是樱没有避开视线, 而是回复过去。
“你是不是该剪头发了?”
“啊……”甚尔闻言拎起了散在他鼻梁上的一撮黑发, 眼球跟着上移过去, 似乎要通过这种方式来自测比量,出口的语气不确定?着, “大概吧。”
“对自己别?这么?不上心啊。”
可现在不是有你在了。
将这话跟着汤面尽数地吞咽到肠胃里,甚尔不走心地点点头。
这人没救了。
樱用筷子卷起沾着汤汁的乌冬面,低头细细嚼味。
两人各有所思着吃完了这顿饭,或者说是率先囫囵完自己那份的甚尔,等着、看着樱享用,然后再慢悠悠站起身,带走两人使用过后的碗筷去洗刷了。
无所事事的樱拿起放在书?桌上的现代通讯工具,重新坐回床上,只见亮起的屏幕里显示着来自夜蛾正道的信息。
看完后,女主?人伸展脖颈,斜起上半身试图离屋中另一位的距离再近些,然后喊起甚尔的名字。
“夜蛾说找我有事情,一会?儿我要回趟高专!”
甚尔从厨房里应了声。
回给夜蛾消息后,樱靠着手肘借力支起下巴,再去凝睇彼时窗外的景色。
透过玻璃即可见的,是淡淡的蓝。隔夜雨后被沉滞在窗上的水珠,倏而在其上流淌划过,又如?彗星拖拽出的尾巴般留下了些许的点点痕迹。
离开公寓时,只穿着短衫的甚尔跟着来到门口送樱。
他就站在那里,说道:“等你回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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高专内部?的拆迁速度很快,樱还记得昨日白天回来时仍堆砌着不少残瓦废墟,今天再来就都已不见了踪影,只留下空落落的大片土地,当然也不排除是有人直接靠着蛮力把所剩无几的校舍楼给全部?毁坏的可能性。
平日里本就少见的三?年级生们,此?时也已经毕业离校,或考试升学去念大学、或直接选择与咒术界相关?的工作岗位就职。
而素来最吵闹的那帮二年级男生,近期也被安排去了北方执行任务,顺带在那边享受难得的公费旅游,总之大概在放春假前仅剩的这几天里都不会?再出现在学校里了。
连教师和?非教师职工们都鲜有踪影。
这次她学乖了不少,是从正门走进夜蛾办公室的。
而这时的房间内除了万年不变的寸头加制服的夜蛾外,还有位女超人。
之所以如?此?称呼,是因为她在如?此?天气下,上半身竟然单单只穿了件露肩背心,拖地的风衣被搭在了其身后的椅背上,坐姿随意又肆纵。
“你就是可以使用反转术式,却没有咒力的春野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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