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神,晨光透进窗棱,在案桌前洒下斑驳光影,映衬得她脸色煞白如雪。
季朝的模样是她心仪的长相,以只愿厮混不愿结亲的理由拒婚,也非寻常男子会提的要求,毕竟男子可妻妾成群,季朝并不缺钱财,世上男子见到可心的女子,不管是几个,带回家以后,有感情的,相处得多,没有感情的,一夜之后抛诸后院亦是寻常事。
本就没有男子会似季朝这样另类,这样一个身心皆契合她的诱饵,她上钩了。
知晓她隐疾和喜好的人并不多,有能力做这般安排,且同她有深仇大恨,会设下这等迷障的,当只有一人。
依照他的脾性,欲掌控蜀中,恐怕不屑于用这般手段,安排男子引诱她上钩,除却想要她的性命外,恐怕心存羞辱。
他远在北疆,收到她咬钩,落入彀中的消息,大约十分解气罢。
她愚蠢,轻佻,放浪,不过如此,他将她看得一清二楚,安排这样一个局,看她似网里的鱼,只要他想,随时可取她性命,也能随时将她踩在脚下,鄙薄厌恶,肆意羞辱玩弄。
清碧端了午食进来,轻唤了一声,不见人应,转头去看时,惊惧了一下,疾步过去,顾不上僭越,探手轻触夫人的额头,不见起热,倒是摸到一手的汗,那容颜苍白,不带一点血色,唇干裂,呼吸微弱,竟似大病了一场。
清碧急急问,“夫人,夫人——”
又要立刻去请大夫,急出了泪,宋怜定住神,握住她的手臂,声音低弱,“我无事,莫要声张。”
她渐渐稳住心神,朝清碧笑了笑,“是月信将至,忽而不适,缓一缓就好了,把饭食端来罢。”
清碧算算日子,临近月中,也快到了,大着胆子细细打量观察,见她精神虽不济,却比方才好上了很多,稍安了些心,又抱怨道,“白日里要忙,您半夜不睡还要出去,得注意身体呀。”
她用巾帕给她擦额头脖颈上的汗珠,忍不住轻声抱怨,“看出了这么多的汗,可算吓到奴婢。”
宋怜勉强笑了笑,给她挟菜,并不多说话。
清碧反倒又担忧起来,她知定是出事了,夫人身边伺候的人少,有时书房研磨,她便一起留饭,夫人恐她不自在,便常用另外的筷子给她挟菜,她十分细心,从不把崧菜挟给她,今日却连挟三次了。
必是出了什么了不得的大事。
知道她帮不上忙,清碧不再追问,只默默陪着用完饭,安静地收拾了小饭桌,沏了一壶扬州汤茶,想着去街上买些新鲜的柑橘,交代外院的小婢女远远守着,出府去了。
宋怜坐在书房里,并没有完全恢复力气。
她栽过两次跟头,都是因为她不够细心细致。
第一次失去小千和母亲。
第二次差点丢掉了性命。
高邵综不取她性命,恐怕是因为北疆京畿恒州远在千里之外,此时拿下蜀中,便是派最得信任的臣僚干将坐镇,也是一块随时可能失控的飞地岛地,何不如等她拿下吴越、甚至是兴王府,北疆铁蹄踏过益州,她一死,李珣羽翼未丰,周弋短于算计,夺下蜀中四郡轻而易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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高邵综不可能猜不到身份上她必有所仪仗,既做了这般周密的安排,她身边的人恐怕也被查过,萧琅身份瀑光的事亦不得不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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