硬,“已吩咐过,日后她的事,同
北疆无关,已不必回禀。”
王极是心里着急,口里已起了燎泡,呐呐道,“女君伤势还没好全,金丝软甲给了小郎君——”
便见那竹制的鱼竿断在了掌中,夜雾里似有一声冷嗤轻笑,转瞬既逝,王极不免后悔失言,主上在蜀中听闻女君受箭伤的消息,吩咐斥候卫拿着两枚紫金石去寻钟凡金,此人年过五十,本是大周先帝一朝时的大铸造师,已归隐山林,轻易请不动他,此番除了老国公的恩情,两枚紫金石也是投其所好,方请钟老先生锻造一件护身锁子甲。
老先生听是要给世子妃锻甲,应是应了,偏说没时间织甲,叫斥候卫背着一箩筐鳞甲片回了吴越,那软甲一片一片是主上亲自穿织的,拳拳心意,叫女君送给了旁人,岂不是火上浇油。
他心急如焚,怕适得其反,又不敢多言,站了片刻,见江边垂钓的男子入了定似的没半点要回兵驰援的意思,悄然退下,路过一株柏树时,停下了脚步。
半大的幼鸟耷拉着翅膀,精神怏怏的立在树枝里,旁边放着鲜美的鱼,也不见它动上一口。
张路端着木盆出来,“从离开吴越就是这样了哎,每日除非主上亲自盯着,便不吃不喝的,只叼着小球,除了主上,旁人碰也不给碰一下。”
说完,摇摇头回营帐里歇息了。
王极立在树下踟躇片刻,循着洞箫的声响,去寻了沐先生。
“差人送信给陆祁阊,你疯了么?”
萧声戛然而止,背靠树枝的沐云生差点跌下来,王极把吴越的军情说了,“宋女君有危险,江淮毗邻吴越,江淮若肯出兵,宋女君便有救了。”
沐云生不语,给砚庭治腿的药方已送回了北疆,那日他问药方的来处,他一语不发,只说起程回北疆,又令他准备房契地契,他便知此事与宋女君有关。
她拿到药方,却不肯公之于众,可见对落鱼山大火,没有一丝悔过之心,她身为蜀中之主,不愿北疆再添一员猛将无可厚非,但若以未婚夫妇的关系,其心可诛。
此女心如蛇蝎,为达目的不择手段,半点不曾为旁人考虑过,玩弄人心,将好友一颗真心踩在脚下碾碎,实在不堪为良配。
只到底关系不比寻常,沐云生斟酌片刻,从树上下来,“你赶路累了几日,去歇息便是,我来安排。”
据他所知,吴越亦有江淮斥候,陆祁阊未必会比他们晚收到军报,必不会见死不救,沐云生回营帐坐下,想了想,还是提笔写了两封信,让下人去放信鸽,往江淮送了一封,也往蜀中送了一封。
十日前收到消息,那平津侯受蜀中郡守令周弋邀约,前往蜀中治水,此举亘古未有,世人传为美谈,读书人对周弋陆祁阊更是推崇备至,蜀中能这般另辟蹊径的,非宋氏女无疑了。
沐云生掀帘出了营帐,走至江边,看了眼石块旁空荡的木桶,在一旁坐下来,看向阖目养神的好友,“你如何想。”
高邵综睁眼,“虞劲。”
虞劲从树上跃下,“主上。”
“带十二卫去一趟东湘,隔岸观火,待蜀军战败,杀了萧琅,将她带回北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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