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高平云泉山以后,她便从来没见过林霜穿黑色以外的衣裳,故而呆滞了片刻,她同清莲说了声是故人,往马车走去,“阿霜。”
林霜满不自在地扯了扯粉色衣裙,看了眼走近的女君,隔着薄薄的面纱,她依旧能想象出对方绝美的面容,脸颊浮出粉,渐渐的粉变成酡红,最后连修长的脖颈也添成了火烧云,清莲惊奇,几乎恍惚。
这还是先前那个拿头顶看人,一言不发只拔剑的女豪侠吗。
就因为女君冲她莞尔笑了笑,那一颗实在漂亮的头颅,似乎有要冒烟的迹象。
季公子武艺虽高,但季公子是男子,女君出门在外,常常掩藏身份,带季公子在身边,总不是那么方便,这位叫阿霜的女子武艺高强,与女君熟识,能留在女君身边最好不过了。
清莲接过女子手里的缰绳,让她进去马车里坐,自己带着幕离,驾起了马车。
林霜早早到了广汉,只试过清荷清莲武艺,又知二人身兼数职,常常被派出去办事,并不能时时刻刻守在阿怜身边,便去各戏坊里寻精通武艺的女子,待回广汉,云府已经人去楼空,追到吴越时,广陵城已被夺下。
林霜又看了她一眼,连日奔波她依旧跟往常一样,美得耀眼,只是大约伤还没好全,脸色苍白无色。
军情紧急,从道州出来,马不停蹄赶来瑞金山,一路上又需注意各方势力的耳目,精神一直是提着的,这会儿上了马车,宋怜实在困乏,靠着榻眼帘发沉,仔细端详面前的姑娘,轻声问,“这三年阿霜还好么?”
林霜想点头,但执拗地看着面前的女子,几乎是梗着脖子,“不好。”
宋怜微怔,要从榻上起来,林霜抿着唇,按着她右肩让她躺下,声音低了两分,“我没有受伤,只是你将我舍下,独自离开,你受了许多伤。”
林霜陡然知道对方离开江淮时,已是五日后了,她有心瞒着行踪,谁又能寻到踪迹,她被遗留原地,没留下一句话,一封信。
她离开庐陵,往北,往东,最后往西,走遍州郡,在蜀中发现女君的踪迹,她知她为何离开庐陵,遇到名山名水时,听见有隐士名士,也壮着胆子去拜访,想帮阿怜请得一些能人贤才,只是世上多沽名钓誉之辈,听她的主君是女子,不嫌她污了名声唾弃咒骂的,也似听见天大笑话一样,鄙薄大笑。
她一家一家拜访,终失望而归,转而提起笔,将路过的州郡绘制成舆图。
白日里寻人,夜里绘图。
现在厚厚的一沓册子正放在她手边的包袱里,林霜抑制不住想拿出来,但知道她很累,便也暂时忍住了,只是道,“我知道你的好意,你要走的路很危险,你不想我跟着冒险,将来丢了性命。”
但阿怜又怎知,她愿意追随她,同她一道赴死,只要是她想做的,不管上天入地,她都会追随。
哪怕下场是五马分尸,千刀万剐之痛,她亦能承受。
林霜嘴唇动了动,话堵在喉咙口,最后看了眼车帘的位置,“我也可以和来福,和清莲姑娘,清荷姑娘一样,你若是
搜索的提交是按输入法界面上的确定/提交/前进键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