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怜取过幕离带上,“将来事成,苍梧、番禺两地归兴王府治下,元将军若有兴趣,可随时前往广汉。”
淡青色薄纱帘幕阻隔视线,但元颀知那清丽绝艳的眉目间,从来从容自如,后背不由自主冒出一层凉汗,世人皆以为兴王府与蜀越交好,欲谋始兴,却叫她一眼道破,如此他正秘密训练的水军,建造的船舶,在她这恐怕也不是什么秘密。
心念电转间,一时不能分辨,她是否是在他身侧安插了奸宄斥候。
宋怜观他神色,知他果然欲在水战上取胜,心底越发想同兴王府结盟,只是元颀颇有野心,眼下时局不明,多说亦无用,临近出门,却被叫住。
“萧琅固然得天势,但便是渡过这一劫,蜀中也必定元气大伤,成为北疆的口中肉,我岭南诸将并不如广汉臣僚迂腐,女君若投诚兴王府,为兴王效命,日后大可立于三军之前,为将为帅,又何必屈从于那尚未定性的毛头小子……”
不待宋怜接话,他声音渐渐小了,宋怜道了声回见,重新遮上幕离,出了客舍,上了马车掀开车帘往街角看去,尚能看见隐进壁角的半片衣角。
清荷跟着看了看,眉头不由皱起,“小郎君手下的斥候,竟尾随到女君这里来了。”
元家军入吴越并未遮掩,李询关注元颀的动向无可厚非,宋怜放下车帘,靠着车壁阖目养神,吩咐清荷,“差人往太孙跟前回禀一声,便说元颀不好招揽。”
清荷应是,恰逢福华送来吴越官员名册,宋怜翻过一遍后,让清荷一并给萧琅送去,叮嘱福华,“备本快马加鞭送去东湘,交给茂先生,多的不必说,只消同他说万事唯稳,非罪大恶极之人,留待日后慢慢处置。”
茂庆有治州之才,亦嫉恶如仇,却也知轻重,吴越内政交给他,宋怜是放心的。
马车驶出陵零,一路往南,过始安后,马车依旧慢行,夜里却有三人换了装束,混入商队,辗转北上。
林圩呈上药包,叩礼回禀,“回禀太孙,是绝嗣的药。”
李珣从案桌后站起来,知以她的脾性,恐怕当真不在意是否有嗣,当真见了药,却依旧不敢相信,“药方无误么?”
林圩只觉胆寒,世上竟有女君主动服用绝嗣药,只为断了后路猜疑,野心和权欲令人心底生寒,药包林圩确认了无数次,云女君此去东湘城,一路都有他们的人暗中跟着,做不了假。
“药请吴先生看过,确实是伤身的药,凡服用六七副的,从来没有能孕育子嗣的,到斥候送来信报这一日,女君每隔两日煎服一次,已有十次了。”
如此云女君将来所能仰仗之人,唯有太孙一人,自然尽心竭力,再无二心。
林圩抬头去看,只见俊秀少年脸上并无喜色,仿佛是惊了魂,好半晌方才挥了手让他下去。
王邈从屏风后出来见礼,看向案桌上已拆封的密信,“那元颀问得好,蜀越之主究竟是谁,越地官员任免,竟全权交由云氏,天下英雄看了,谁又会来投奔殿下。”
收到女君的信以后,李珣去信招揽,那元颀十分张狂,并不来太孙府觐见,只来信一封,问蜀越两地,究竟姓什名谁。
李珣收了密信,放去灯台,火舌吞噬纸张,顷刻化成灰烬,他转头朝这位曾侍奉过父王的旧臣问,“元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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