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怜在案宗室里待了一整日,待傍晚高邵综回来时,两人一道用完膳,出府散步消食,宋怜听见又有人提及去府衙领黍米的事,便晃了晃牵住她的手,温声道,“其实你既下令领粟米,可以让丞相借机筹算户数和人口,这样被豪强土绅占着的家生仆的数目,也就无法藏匿了,他们有能得自由身的机会,你也有抄检这些土地的理由。”
两人刚结亲,令粟米的诏令才刚刚下达,正是时机,宋怜以为这是个盘点人户的好机会,臣子们知晓他的用意,他耽于儿女之情的名声当回好些。
高邵综却未应答,他下这一条告令时,要的只是天下人的祝福,便不希望掺杂其它,他知她今日在案宗室待了一整日,借着夜色遮掩,侧首在她脸颊落下一吻,“不必管这些。”
册封司空的文书一出,势必要引出轩然大波,站上那个位置,她也需要政绩来托底,今日看了军报,心中倒有些成算,还需要时间完善,明日恐怕出不得府,诏书一出,更难有这样闲暇的时光,宋怜想了想,便不再思量政务,安心看起长治府的街景来。
如若高邵综能将攻下京城庆修庆家军,李珣李家军的重任交给她
,她带着李珣的人头回来,坐稳司空一职便能少去许多阻挠……
宋怜偏头看了看身侧男子,本想拉着他回府商议攻下京城的军策,想了想到底忍下了,耐心等着宣封的那一日。
九月十五这一日,却没等到那封文书,宋怜猜是新婚沐休未过,或是有什么事计划有变动,便也耐下心来,每日只在书房和案宗室里翻看文书,翻到徐州冶铁营的事,便想起来了贺之涣,晨起高邵综说带她去城郊观云海时,便问他能不能带她见见贺之涣。
两人共乘一骑出了城,高邵综听得她问起贺之涣,下颌在她头顶轻压了压,“年前羯王败北,贺先生云游南岭,年末才回,现在不在长治。”
见不到这位精通冶铁术的老先生,宋怜颇有些失望,念着他与定北王府交好,日后总也有机会相见,便也不着急,只是偏头看了看他,又问,“先生留下的兵器谱,还有那一味秘方,兰玠能给我看看么。”
在收到她进了案宗室的消息后,他便猜到她终会问这两样东西,高邵综收紧箍着她腰的手臂,“阿怜什么时候将我要的东西给我,我便将兵器谱和秘方都给阿怜。”
宋怜听了,心里空落一瞬,安静坐着,不再说话了。
两人到底是去了一趟城郊,去得晚了没有见到云海,不过山脚的山庄里有一汪湖,是活水,没看见泉眼,但兴许是地底下有地热,秋日里竟也不算凉,周围山石环绕,林荫密布,不管是避暑,还是驱寒,都是极难得的圣地。
宋怜在水里游了几圈,将近小半个时辰,微微觉得累了,才折身停住往回看,湖边有一处高起的石堤,高邵综坐在台阶上,身形挺拔,手肘随意搭着膝盖,远远看着她,眸色漆浓,情绪不辨。
宋怜看了看天色,慢慢踢踏着腿,往岸上去,到了他面前,四下看了看,“我听王极说城中有一处温泉别苑,这里竟还有一处,若是寻来给我的,一处便够了。”
高邵综垂眸看她,为方便游水,她只着了里衣,杏色的织绸已叫泉水浸湿,贴着白皙的身体,精致的锁骨下心口微微起伏,面如敷粉,黛眉乌发,水波轻漾里,是夺人心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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