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中有青鸟啼鸣,飞入帐中,高邵综一一写了亲笔信,亲自放飞了信鸟,待信鸟失去踪迹,才折回营帐里。
咬到高邵综的蛇有半个手腕的粗细,宋怜勉强定了定,起身想出去。
高邵综拉住她手腕,“去哪儿。”
相接触的肌
肤似有细针轻轻划过,是从未有过的刺挠,一瞬间传到心底,宋怜不知那是什么,往外挣了挣,“我去找药,你快要做帝王的人,死在这里不值当。”
高邵综牵着她的手腕没松开,只是往下握住她的指尖,让她坐下歇息,“这时候走来走去,只会加剧毒发的速度,不如留出时间,多撑一时,山里有人找,也已着人去周边最近的村落买药了。”
宋怜没说救她无用,都说来生再世,她想重新去投胎,盼着投胎成男子,亦或是哪一处世外桃源,在那里,女子从小就不是生长在后后宅里的。
高邵综在这里是能活得自在的,丰功伟绩,青史留名,不必要去别的地方。
她曾无数次阴暗的想过,他暴毙就好了,却不是天下大势已成定局的现在。
被拉住去不了,她想了想,坐下来开始回忆这几日见过的山势,闭上眼睛回忆沿途遇见的草木,把能记得的有用的草药位置,一笔一划画出位置来,她一心只要找出草药在哪里,便忘记了身体的疼痛,沉浸进了思考里,竟也记起了好几个位置,没听清高邵综说什么,便又问了一遍。
高邵综看着她的容颜,问,“就要死了,阿怜能唤我一声夫君么?”
他声音低沉,深眉邃目间蕴着的爱意浓烈,翻涌似江海,他不再压抑渴望,眸光炙烈,殊不知自结亲宴以后,他都等着她能这样唤他。
宋怜被这样注视着,心底竟起了恸意,她嘴唇动了动,终是没开口,“死后不管去哪,你都应该记得,遇见蛇蝎美人,千万离得远些。”
还是没能如愿,高邵综嫉妒陆祁阊,若早知今日,在那年长公主办宴时,他便不会推拒那张宴帖,凡他在,他必定能第一眼将她从人群里寻出来,爱上她,护她周全,也护得宋母宋家小妹周全,她不至于落到这个地步。
宋怜画出三五个位置,就交给外头守着的戚云,让她传给侍卫去找。
她再接着画剩下的,只随着日头西斜,头脑越来越沉,她也渐渐焦灼起来,让戚云进来,“你们把他背着下山,随时给冯老他们传消息,这样如果去镇上买到药的人回来,能减少一点上山的路程,下山总比上山速度快。”
戚云往主上的方向看了看,见对方点头,说听她的,立时去喊了一个在附近寻找草药的侍卫。
高邵综看得见她黛眉间的急色,她心中无他尚且待他这样好,便不知她若心悦他,他会如何欢愉开怀。
蛇毒难解,那些草药里旁的都还好说,最重要的一味地锦,素有地精的别称,漫说是在这山上寻,就是去买,三五日以内也是很难买到的。
她耳侧的发髻边渗出汗珠来,专注勾画着,额上的汗珠落在眼睫上,也顾不及擦拭,高邵综看着看着,渐渐不知岁月几何。
冯成急匆匆闯进来,什么话也没说,给两人把了脉,给宋怜把脉时几乎跳起来,“你什么时候被咬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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