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买丝绳来编。学校里丝绳按米来买,挺贵的,她还特意去批发市场买呢!
有这样的底子在,这辈子在宫里,她打络子都?算极巧的了。
郭敞见那花结虽小,却是?用很细的丝绳编的,因此十分费功夫,成品也精美,便道:“你倒是?心灵手巧,结子也编得好。”
“不敢欺瞒官家,宫中有人?教?导小宫女女红。凡是?宫女,许多?都?有手艺,这也是?宫廷的恩典...妾自小学画学书?,已是?学女红少的了,所以也就是?打络子还像样。刺绣缝纫之类,便十分粗疏了。”
郭敞自然不会在意自己宠幸的女子是?否擅长女红,这种?事本就是?这样的——喜欢这个人?的时候算锦上添花,但绝不会因为这个就高看谁,也不会因为谁绣得好花、裁得好衣服,不喜欢对方了却还眷恋她的手艺。
果然,听素娥这样说,他就不以为意地道:“这算什么?虽然外?头称赞宫里的宫娥,说她们?百伶百俐,女红手艺无所不精。可人?的心力有穷,能有一两样精通就了不得了,更多?的人?不过是?样样马虎而已。”
两人?坐下说话,郭敞道:“倒是?叫他们?太早去召你了,你一个人?在这儿也没趣,竟要拿这法?子钓鱼玩儿...你可喜欢钓鱼?”
“不算特别喜欢,也不是?不喜欢...并不无趣,到?底钓上鱼了。”素娥指了指角落里一个铜盆。
郭敞这才注意到?,亭子角落里竟有一个铜盆,应该是?那种?拿来洗手的水盆。这时里面已经有三条鱼了,都?是?筷子长短,并不算小。
素娥轻笑了一声:“官家,宫里池子的鱼又没人?捕,还不少人?喂养,都?笨得很,容易钓呢!”
素娥没有用鱼饵,只?在下钩的水面一圈撒了花蕊,勉强算‘打窝’吧。就这样,这些鱼一条接一条,挺有意思的。
郭敞见了也笑:“是?了!朕竟忘了,宫里的鱼不比外?头的。”
她说着还伸手替素娥从丝绳上启了那只?水晶荔枝耳环,又给素娥戴上:“没见你戴耳坠子,朕记得几次见你,耳朵上都?光溜溜的。”
其实又见了几次呢?当然,这话素娥不会说,只?是?道:“禀官家,只?是?恰好没戴而已...不过,平素妾也是?用耳塞子多?,耳坠子戴的少了。”
此时耳饰是?很流行的,此前?历朝历代,耳饰其实都?不算风行。所谓‘耳著明月珰’之类的耳饰,其实都?不是?真的穿耳戴耳环。直到?本朝,耳饰才大为流行,女子也多?从小穿耳...素娥本身是?进宫之前?就有穿耳的,就能证明其流行了。
“这样么。”郭敞点点头,然后就笑着朝王志通挥了挥手,王志通会意,立刻抱着那香药匣子上前?。郭敞接过匣子给素娥:“你看看,齐全不齐全。朕念着你爱香,也善香,偏你一个司珍司小宫女,能得着什么好香料?可怜!”
“收着这些,将来合香也不局促。”
似乎是?不要素娥多?想,他还补了一句:“我倒不是?不爱你那小四合香,那香极清馥,不入流俗。再者,有钱谁不能合那些富贵香呢?你这样才难得...只?是?,能合与只?能合,到?底不同——你懂罢?”
素娥当然懂这个道理,垂下眼?睛回道:“妾知道官家心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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