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刚才太难过,差点忘记正事。”他把两份文档,放到领导面前,“这份是我上次采访的初稿,下面那个是下次采访的外景申请。”
领导拿起来翻了翻,感受到稿子的重量。
他又翻开下次采访的申请,发现又是一个谁都不愿去的鬼地方,条件比前两次都要苛刻。
“小易啊,不是我不帮你,台里没有先例,你没必要……”
领导以为,易景臣想以此为筹码,得到在台里继续工作的机会,打算苦口婆心劝几句。
易景臣却打断他,语气认真,“主任,我不打算用这些换取什么。”
“呃……”主任嘴张了又闭。
“新闻报道应该保证客观、公正、详实。只要我还带着工作牌,我就会以记者的身份,完成自己分内工作。而不是带有功利性,达不成目标就摆烂。”
他顿了几秒,略到遗憾地说,“这很可能是我毕业前最后一次报道里,希望领导批准。”
“得、得、得,你别说了,我这就去找领导。”
主任咬咬牙,带着易景臣递过来的两份文档,又从抽屉里拿出厚厚一叠文档,走出办公室。
下午,易景臣坐在工位上,一边戳仙人掌一边了解背景数据。
突然,周记者跑过来。在他肩膀上用力拍了一巴掌,“不愧是我徒弟!争气!”
“啊!”易景臣嚎了一嗓子,手指一用力,压坏仙人球好几根刺。
“仙仙,我不是故意的!”易景臣捧着仙人掌,吹了好几口气安抚,仰起猫猫脸问,“周姐,你突然间怎么啦?”
“你还不知道?也对,正式通知还没下发呢。”周姐翘起的唇角根本压不住,兴奋地说,“咱们主任到领导办公室,争了两个小时,给你抢到一个实习生名额!以后你的待遇跟大四实习生一样。”
“真的吗?!”易景臣不敢相信,幸福居然来得这么突然。
“真的,真的!”周记者害怕他太飘,又警告道,“不要以为拿到名额就万事大吉,实习可不代表转正,转正不代表有编制。咱们台里的大四实习生,必须每个月交出一份稿子,才有机会转正。考虑到你的情况,要求应该会适当放宽。”
“不用放宽,我可以的!”易景臣捏紧拳头,认真地说,“每个月交三篇都可以!”
“净说大话。”周记者以为他开玩笑,打趣地说,“你每个月要是能交三篇独家稿子,而且被台里采用,不出两年工资肯定比我高。”
“我还有工资啊?”易景臣喃喃。
之前作为暑期实习生,来台里学经验修学分,说白了就是免费打工。
易景臣免费打了两个月白工,自我感觉良好。
瞅瞅医学系的同学,还得倒粘贴班呢。
而正式实习生,距离入职只差一个试用期,可以享受80%的工资+提成,但没有全勤。
易景臣听完周记者的话,感觉好像做梦似的。
“我终于可以靠工作赚钱了!”
周记者听他们这么说,多看了易景臣两眼。
常年做记者的经验,让她敏锐地意识到:小徒弟身上绝对有隐情!
他才十七岁,独自工作这么久,有时候加班到深夜,家里也没有打电话过来。
见多识广的周记者,判断他家里肯定有什么情况。
啧,爹不疼娘不爱的小可怜。
再想想,易景臣经常和偏远地区的留守儿童打成一片,恐怕他本人也是个留守儿童。
周记者得出结论,打算等会跟主任谈谈,在薪资方面多给小朋友一点补贴。
——后来知道真相的周记者,非常懊悔。
她一个小小的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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