罚的意味故意当着数十双眼睛的面高调地把食物喂进他嘴里,这种感觉如同结婚时被司仪架上了台,当着台下一票亲朋好友的面表演妻子喂菜的戏码。
妻子。
井上千束将鱼肉送进松田嘴里时望向他的那双向来温柔的眼睛更是流淌着暖意,像夏季傍晚时分的一弯月。弯眉红唇,舌尖的鱼鲜和鼻尖的女儿香,千束用过的筷子正被他含在双唇间。
温馨的调子让松田在短短一瞬产生了无数联想和错觉,温婉的妻子将佳肴亲手喂进丈夫嘴里,笑颜艳艳下是朝夕相伴的誓言。
虽然母亲离开时自己尚且年幼,但家的感觉大抵就该是这样吧。掩盖在细节里的温馨,不经意时的浪漫。丘比特弯弓射箭,咻得一声再次击穿松田阵平的心脏。
虽然知道千束有故意表现出亲热甜蜜的成分以达到气研二的目的,但松田阵平还是在将鱼肉咽下时忍不住悄悄红了耳尖。
单手搁在桌面上,松田阵平扭头故作镇定地看向一边,搭在面前的手掌却试图悄悄掩盖自己泛红的脸。另一只手勾住领结向外拉扯,喉结上下滚动,突然有些燥热。
这一场为表感谢的晚饭可以说除了松田阵平本人,没一个吃得舒心。
酸到可以直接生榨两顿柠檬汁的萩原研二;先是被千束威慑恐吓,好不容易不用跪了,还没把椅子捂热就被人把头强行按进狗盆里吭哧吭哧大碗喂粮的爆处小队;面上笑眯眯但其实除了对松田,只要看向其他人就立马散发危险气息的井上千束。
甚至就连用餐完毕,整个爆处班也全都老老实实地坐在自己的座位上,两只手握成拳乖巧地搭在大腿上,谁都不敢说话。直至松田一句“吃完就回去吧”,他们才如临大赦般站起身朝着井上千束深鞠躬:“我先告辞了!”
然后连滚带爬地拎起西装外套跑路。
将墨镜从西装外套内侧翻出戴上,松田阵平发出声嗤笑,又好气又无奈,但更多的是看戏的心态:“这群没出息的家伙,真是的……我去结账,千束你们等我一会。”
但硬要说的话,领头率先滑跪的萩原小队长才更没出息不是吗。
松田起身离席,意味着偌大的房间只剩下井上千束和萩原两人。
萩原偷瞄地视线被井上千束逮个正着,她抱着胳膊哼了一声直接把头扭朝一边。这下萩原彻底憋不住了,瘪着嘴就蹭到井上千束身边,泫然欲泣像只受极了委屈的大狗狗。他握着井上千束的双肩,脸蛋在千束侧脸和脖颈处蹭来蹭去,喉咙深处还时不时发出委屈的哼唧声。
某一瞬间井上千束甚至怀疑自己似乎能看到研二头顶塌拉着的一对飞机耳和身后摇个不停的尾巴。
“撒娇也是没有用的。”
“不嘛,我真的知道错了,千束酱再不理我我真的要闹了。”
初次入侵的病毒总是能带来更大的杀伤力,第三次、第五次入侵时身体已经形成抗体,具有一定的抵抗力。撒娇也是相似的道理,受大男子主义影响,男人大都更希望自己被依靠,极少有人愿意冲着女人撒娇示软。正因为稀少,所以当有人这么做时,才会显得杀伤力十足,更何况萩原研二还拥有一张不输明星的池面脸。
自身本是个细腻可靠的男人,懂得拿捏尺度也会注重女方的感受。虽然在警校时从教官那里得到的评价是“花花公子”、“把高情商和社交情报能力全浪费在留恋花丛”这样不够正面的评价,但在对待感情上却出奇的认真负责。这样的男人如果像是狗狗般冲着恋人哼哼唧唧要撒娇抱抱,很少有人能抵抗得住。
被萩原黏着撒了两天娇,眼下又被抱着以可怜兮兮的姿态蹭来蹭去。即便再生气,井上千束也终于忍不住开始心软。绵长的叹气从鼻尖舒展开,是解不开的担忧和关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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