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心里还是空的。
似乎是看了外面的冷月,卫衔雪回首过来的眼里也冷了几分,“这世道如此,人命一物其实荒唐潦草得很,有时候重若千钧,一人可抵万人,有时候又轻贱如同敝履,竟然全都系在别人手里。”
“殿下……”
卫衔雪将手收回来,“你今日盯着北川的时候,可还遇到了鸦青?”
“殿下,殿下怎么知道?”降尘坐那儿挠了挠头,“今日北川去了趟药铺,鸦青跟着后面就进去了,出来的时候脸色还有些难看。”
卫衔雪冷冷笑了下,“果然江褚寒早就知道了……”
从前卫衔雪一无所知,遇到圈套时抓住江褚寒这根稻草使劲扑通,谁知推他下水的正有他好大一份功劳,他揣着感谢和恩情与人缠绵悱恻,竟然是一腔真心全喂了狗。
偏他今日还过来装了什么情真意切。
卫衔雪想得有些生气,就说回了北川,“北川有心害我,这条命留到今日,我也不用手下留情了。”
他走进屋子,朝降尘怀中丢了什么,“我在京城受的气够多了,也该找找别人的麻烦。”
降尘一接,正是那块燕明皇给卫衔雪的令牌。
卫衔雪走过去,将手到桌底,将降尘方才藏的那本书拿过来了,他面不改色地放进衣袖,继续说:“我的场子,总不能都是别人布的局。”
……
第44章 :酒宴
几日之后,便是雪院开府宴的日子。
镇宁侯府早上屋檐上不知哪里来了几只不懂事的乌鸦,叫了几声让人心烦,江世子眼下乌青地起来,叫人拿大棒子赶走了那几只聒噪的鸟儿。
江褚寒也没再回头去睡觉了,他早上没吃,在屋里呆了好一会儿,换了身衣服出来。
“……”鸦青有些认不得自家世子,“世子今日是……”
江褚寒在旁人眼里性子招摇,但一向穿得没什么讲究,比不得那些半路发财的富家子弟用的全是一眼望得到金银的名贵缎子,他觉得那样有些俗气,江世子自以为的器宇不凡,多半还是他这天生的脸与身世彰显出来的。
可他今日也穿了金线织的缎子,侯府里边给世子备了件入宫赴宴的常服,华贵异常,江褚寒觉得现眼,把衣服压了箱底,可他今日竟然穿上了。
江褚寒穿着这衣服倒是不俗气,反而更轻易地从人群里拔出高个来,他拢了拢领口,“换了衣服,自然是要去赴宴。”
“可是世子……”鸦青欲言又止,“雪院那边,未曾送来过请柬……”
“他没送过请柬?”江褚寒拂袖的手一顿,一大早被打扰的怒气又一下冲上了心头,“卫衔雪……”
江褚寒接着冷哼了声,“要什么请柬,本世子这张脸就是请柬。”
晨起的日光洒在江褚寒衣袖上,金线微闪,他走动间浮光跃金似的,“鸦青备车。”
江褚寒昂着首一字一句道:“今日的戏等了这么久,错过了可就亏大发了。”
雪院挂起了绸布,清雅小院添了几分喜气。
卫衔雪在大梁没什么人,院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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