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些日子户部受到问责,褚黎在御前替娄平修说了几句话,不想惹恼了陛下,连带他这几日的毛躁,永宴帝当着众臣的面重重责骂了他一顿。
三殿下恼羞成怒地回府让那些门客一分析,事情还是巧妙地落到了卫衔雪身上。
褚黎这人心气有些小,这宴会如何看都是一场鸿门宴。
降尘对其中利害并不清楚,反倒是鼎灰跃下屋顶,站在屋檐下喊了声:“卫公子……”
卫衔雪将帖子收进衣袖,对外回首,“世子走前可是吩咐了什么?”
“世子……”鼎灰有些不好言说似的,“世子说他不在之时,恐有三殿下来找麻烦,所以若遇上他……”
卫衔雪垂眼笑了下,“江褚寒想让我避开褚黎吗?”
鼎灰垂着头,“世子让我等护好卫公子。”
卫衔雪的表情忽而凝了下,他站在屋檐里边转过身,半晌叹了口气:“明日之事是避不开的。”
这一趟蕴星楼卫衔雪要去。
翌日的宴会定了午时,卫衔雪不便托大,早些时候换了衣袍便坐上了马车,降尘亲自驱的车。
这一日下了小雨,窗子外头的雨声细细响了几声,马车滚过闹市,立马就给人声鼎沸盖过去了。
京城里近日流民愈发多了,当今陛下向来奉行仁德,做不出把流民挡在京城外的举动,可京城里不能弃着这些百姓不顾,这些日子各部忙着起草处置的办法,应当过几日才能拿出章程。
降尘牵着马绳,有些漫不经心的,他昨夜弄清楚始末,才明白这个三殿下的意思,心里生了些担心,他扶了下斗笠,又“驾”了一声。
不想方才走神,这宽阔的道上忽然就窜出个流民,那人似是乞讨,碰着降尘的马就冲了上去,佝偻着腰往前伸着手里的碗,“大爷……大爷行行好……”
他恳求地往前两步,那浑身破烂的衣服偏巧顺着风往前一飘,立刻糊了下马的眼睛,片刻视线的遮挡引得那马甩头两下,喷着鼻腔打起响鼻,谁想那流民也不退,反而被一下吓得手里的碗也掉了,破碗一声砸得稀碎,正正砸在马蹄上。
降尘还来不及“诶——”上一声,那马立刻就受了惊,套了辔头的马仰头嘶鸣,不受控制地要往前冲上去。
降尘的思绪远在天南地北此刻也拉回来了,他骂声拽着马绳,赶忙“吁”了一声。
偏偏都这样了,那流民惊吓之际似乎两腿一软,当即朝着马蹄下面摔了过去。
降尘的心都悬了一下,他赶忙往前跃上马背,踩着前头使劲一拉,勒得那马前蹄高抬,蓄势飞箭在弦似的,跟着错开倒地那人的肩背,使着力气往旁边拽去,这才毫厘之差地将马拉得偏了开来。
但高扬的嘶鸣声破开长空似的,瞬间在这满街的喧嚣声里杀出重围,把街上的目光全吸引过来了。
马蹄没踏着人降尘才松了口气,他懊恼了会儿方才走神,但那窜出来的小子也太不长眼睛了,这马前是能随便闯的吗?他把目光一偏刚要开口,不想那倒地的流民先高声地“唉哟”了一声。
降尘:“……”
那人跟着在地上打了几个滚,嘴里哼叫着喊痛,双手捂了胸口,像被马一下踏了正着,他那乌黑的脸连年纪都看不出来了,一身的脏污还添了好几分的可怜劲。
他这一喊,周围注意马的目光都吸引到他身上,一时围过来好些人。
“……”降尘觉得好像麻烦大了。
且不说这人是不是真的摔了,这倒在他的马车前面,没有好歹怕是也要给人说出几分好歹。
降尘想了会儿从马车上下来,这事儿算是闯祸,他暂且没去惊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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