穆蓉理所当然道:“捧灵当然是绪初了,庭樾没有儿子,那就按法律,法律可规定绪初才是他最亲近的人呢。”
她没明说其实第一顺位继承人,但众人都心知肚明,个个一脸不甘,于柳甚至翻了个白眼。
穆蓉笑吟吟地问:“绪初,怎么样,你没问题吧。”
捧灵其实也就是穿着丧服抱着灵位走在最前面,从前林承安死的时候孟绪初就捧过一次,现在再捧一次也无所谓。
孟绪初笑着应了穆蓉的话:“听姑姑的。”
穆蓉就满意地笑了,紧接着道:“至于捧遗像的,既然直系里没有子侄,那就顺延成家里最小的孩子咯,那就是我们桑桑呀。”
“这不好吧,”穆世鸿皱着眉开口:“桑桑到底是女孩子,哪有让女孩子捧遗像的道理,玄诚才是最小的男丁。”
穆蓉不乐意了:“女孩子怎么了,现在早不兴男丁的说法了,哪有老幺还在却让倒数第二越俎代庖的道理,说出去不怕人笑话啊?”
“那也没有让一个姓白的来给我姓穆的捧遗像的道理,那才是笑掉大牙!”
“她身上流的不是穆家的血?!”
两厢居然就这么吵了起来,声浪掀得一层比一层高。
孟绪初听得头痛,又被吵得胸口发闷,没忍住掩唇咳了几声,霎时感到不远处投来一道视线。
鸡飞狗跳的喧嚣中,白卓震撼地盯着孟绪初的手腕。
孟绪初向下一扫。
啧,还是被人看到了。
孟绪初在心里叹了口气,但很快就接受了事实,或者说他从来不会因为外人的想法而为难自己。
他坦然地回视表哥震惊的眼睛,平静收回手,像什么都没发生。
留下白卓一个人惊涛骇浪。
喧闹的会客室内,姑姑和二伯最终没能吵出个结果,孟绪初却被他们弄得头疼,到最后甚至有些想吐。
他站起身,没打招呼,径直回了自己的房间。
直到关上门,世界才彻底静下来,江骞不在房间里,不知道跑去了哪里。
孟绪初暂时没工夫管这些,精疲力尽地在沙发上坐下。
可能是因为感冒了,也可能是因为持续的疲惫,他太阳穴钝痛,头皮一阵阵发紧,不得不用力掐紧眉心。
江骞回来,看到的就是孟绪初脸色煞白地摁着脑袋,孟绪初听到声音也没抬头看他一眼,可见是疼得不轻。
江骞放下手里的袋子,洗完手过来,先摸了摸他的额头,没有发烧,再拉下他的手腕,看到他眉心都被自己掐出了印子,不由皱眉。
那么薄的皮肤,随便弄点什么都很显眼。
江骞指腹覆上去,轻轻帮他揉开,低声问:“他们把你吵成这样?”
孟绪初叹了口气:“你都知道了?”
江骞笑了笑:“我回来的时候听到里面还在吵。”
孟绪初也失笑。
大概是江骞温热的指腹和娴熟的手法缓解了疼痛,孟绪初眉头舒展了些,就摆摆手让他不用按了。
江骞手指离开了一会儿,身边响起塑料袋拆开的声音,然后是瓶瓶罐罐的碰撞,最后孟绪初手腕一凉。
他睁开眼,看到江骞正蹲在他身前,往他手腕摸一种药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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