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薛朋不疑有他,可一翻开画卷,立马瞪大了眼珠子,“这……这是徐文洲?”
“你可太小瞧人家了,去年立秋,琅东那边就有一支起义军突起,自称红花教,受佛主点化,降临凡间救苦救难。而你手上这人的画像,乃是红花教的左护法的画像,”
谢缨继续:“红花教的教主原先乃是一个小衙吏,不知为何丢了官职,之后就与徐文洲厮混在一起,做起了劫富济贫,惩恶扬善的事,徐文洲的地位相当于教主陈元为的军师。”
薛朋:“朝廷不知?”
“不过小打小闹而已,如今他们也只蜗居在女儿山中,占山为王,虽然打着红花教的名声,实际上在外人看来,不过是一群占山为王的山匪,不足为患。”
土匪山匪多了去了,没人会在意。
薛朋越听越迷惑,既然只是不入流山匪,王爷为何会特别关注?
谢缨一眼就看出了薛朋的迷惑,果然,武将和文臣根本是两条路,即便是贺朝东教过他们,也始终无法学以致用。
“你可还记得贺兄说过,想要发展最关键的是什么?”
“钱?不对不对……”在王爷黑脸之前,薛朋马上改口,“是人口。贺先生说过,没有人口,经济就无法发展,饶是他做出再多的巧夺天工之物,也无用武之地。”
谢缨扫了他一眼,也就是这一样将薛朋的心给提起来了。
“红花教趁着主簿贪污案收纳了一波人手,这才有了占山为王的底气,他们倒想攻下万志县将那贪官污吏打死,以出一口恶气,但奈何人手不足。但很快,机会来了。”
说到这里,薛朋已经明白了:“是疫病。”
“没错,瘟疫当道,流民四起,在疫病从美林镇一路往西边蔓延的数月之中,红花教吸纳了不少人手,也只有在绝望之际,那些百姓才会铤而走险,抛弃安稳的生活去当山匪。但还不够……所以,他们不能让瘟疫停止。”
薛朋倒吸一口冷气,结结巴巴:“所以……所以故意在牧云州这些城镇散播疫病的是……”
谢缨颔首,否则自己还真不至于盯上他们。
薛朋急了,显然这群山匪的野心比他想象得还要大,“红花教不除,天下不宁!”
“清剿?谈何容易,”谢缨支着脑袋,俨然一副散漫的模样,但视线却从未离开过文书,“派兵遣将,后勤运输,制定战略……你以为是动动嘴皮子的事?若是附近的城镇有绝对拿下红花教的把握,哪个官员不知道这是大功一件?他们会不去做?”
“莫非要让朝廷出受?”说到打仗,这就是薛朋的专业领域了,“为了减少伤亡,速战速决,上策是招安。”
“人家可不一定看得上你这三瓜两枣的招安,依照他们的野心,良田美人可是不足以填饱他们的胃口。”
薛朋却不认为,“几亩良田一座宅院,再加上媳妇和儿女成群,换得良民身份,不比那刀尖上舔血的日子好过?按照贺先生的话来说,这……这叫吃公家饭,是上岸来着。他做梦都想过这样的日子。”
谢缨笑了笑,眼色却幽深不见底,“可贺兄还说过,他们哪儿曾有一个鱼腹丹书的典故,而那个叫徐文洲的年轻人,好像用了同样的方法帮助红花教主收买人心。”
“什么鱼腹丹书?”薛朋二丈摸不着头脑。
谢缨轻笑一声转移话题,“本王倒是有个有美妙的想法,无论是成是败,于这天下,于本王,都有利无弊。”
薛朋低头,“属下愚钝,还请王爷指使。”
“你去看好徐文洲,他们身边定有接应的人,若他想走,就放他离开,但切记,可不要让他带走属于乌岐的东西。”
薛朋难得地灵光一回,联系起之前红花教有意传播疫病一事,“他莫非想带走奎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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