塞尔始终是嫉妒科特拉维的,从对方不动声色的超越自己开始,从对方成为半圣阶开始,一直到他跻身双圣阶和首座,甚至是科特拉维失去力量之后,这种嫉妒都没有减弱过。
直到此刻。
他是真的怜悯他了,只是科特拉维并不需要这些,所以他没有施舍这种怜悯。
他的手最终停留在对方浅色的头发上,缓缓地收回,改为轻拍科特拉维的脸,像一个并没有用力的耳光。
“清醒一点。”他说,“这不像你。”
“对。这不像我。”科特拉维犹如自言自语般说。
“那就……换一种像我的方式?”
他以商量的语气将对方拉低,他在彻底贴近对方的时候,已经收敛起自己所有的存于表面的温柔和脆弱,不再像对以往无以计数的情人那样甜言蜜语。
他只能听见自己的声音,在这异常空旷的房间回荡,没有优雅的基调,没有微笑,可也没并非急不可耐,就像是没有感情,是某种条理分明的公事公办,一一罗列。
“不要控制你的身体,把控制权交给我,不好吗?”
“同样的意见还给你。”
“还是这么不解风情。”
身体早已经恢复原状,却尚未来得及以往此前的感觉。
两个不合尺寸的部件组合被强迫凑在一起,直到变成适合的另一部份为止,都像是最暴力的肉搏。
谈不上优雅。塞尔想。跟平常的那家伙完全不一样。
谈不上伪装。科特拉维想。这才是对方的本性。
谎言由此成形,其上再套另一层谎言,用身体伪装出契合的假象。
“你想要我……”
微妙的停顿,绝妙的隐没。
“就像我一样。对吗?”
塞尔尽可能挤出毫无起伏的回答,可他不确定起来,干脆闭上了嘴,不发出任何声音。
“我不会让谁妨碍你的实现自己的目的。无论是谁。”
再度停顿。
“我们会是彼此唯一的束缚。”
塞尔的声音含混不清,如同卡在喉底的某种呜咽。
“你需要我,对吗?”科特拉维并没有就此放过他,用力掐住对方的腰,卡在髋骨的位置,不让对方有任何脱离自己掌控的机会。
“是……我需要。”塞尔声音开始断断续续,或许连他都意识不到自己说了什么。
科特拉维却没有就此放过他。
“只是我,对吗?”
“只是……不,不是……”
后面的声音被淹没在窗外的雷鸣中,彻底消失。
季节性特有的狂风暴雨大肆席卷过大陆每一个角落,窗外的天空像深冬一样阴暗,扩散出如鲜血的光泽,没来得及修好的破碎窗户裹挟着雷电的光芒、大雨的味道、花园中被无辜连根拔起的黑色郁金香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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