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到底是什么’?
“‘他居然是那个艾克’?
“‘跟我看到的记载和听过的传说完全不一样’;
“‘不可能的,魔力值只有低阶,他太弱了’;
“‘而且他居然是这种恶劣的性格,甚至撒谎成性’;
“‘什么?他居然还是凌驾于六位城主之上的大城主’?
“‘假的。都是谎言。我以前怎么会崇拜这种家伙’?
“‘他一点也不伟大’。
“‘他只是个骗子’!”
帝坎贝尔愣在那里。因为对方所说的某一部分的确是实事,因为只有实事才能让他无法反驳,继而不断抨击着他对“银炽之风”的向往,这让他的喉咙如同被什么堵住,根本发不出声音。
他从不得不面对所有真实的那一刻开始就始终非常的矛盾。因为他越是了解对方,就越无法把面前那“两极”的存在融为一体,即便察觉到细枝末节,也会从感情上否认它们。可他同时也无法否认自己的感情,不是对他所崇拜的偶像,而是更加复杂也更为重要的那一部分。
因为对方所陈述的另一部分已经不是事实了,因为它们已经在不知不觉间被对方所改变。但却不是被“银炽之风”改变的,而是“阿达加迦”改变的。可他要如何否认“银炽之风”?那不等于否认了巩固自己灵魂数十载的“源头”,否认了曾经的对方,也摒弃了没有“项圈”还平安活过成年期的自己。
帝坎贝尔开口:“那不是我想说的……”
“那您想说什么?您从来没有这么想过?还是您不会说这种话?可事实又是什么?”阿达加迦极尽讽刺地说,“我可真是荣幸,让正直的、从来不会撒谎的海克鲁城主大人开口为我撒下一个充满善意的谎言。尽管我完全没有发现那些谎言里蕴含有任何善意。”
“不,”帝坎贝尔急忙否认,“我不是,我只是……”
“看来您需要我把话再说的直白一些。”阿达加迦打断对方的话语,就着被背着的姿势,以贴紧对方的脖子,气息能掀起对方的灰金色发丝的方式,如同某种诱惑般说出过于残酷的话,“您或许还没意识到,您所关心的是你所崇拜的艾克凯达亚,那个被定格在长笺上的银炽之风,那位曾经持有过十四本圣书,凌驾于圣阶之上的风阶,是我身上与之相似的部分,是所谓救过你的恩情。”
如同烟花般璀璨,却没能如同星辰般不朽。
“您对我所展露的这些温和,都是您本能的想对‘过去’的我所展露的部分,而不是‘现在’的我——不是被古怪的逆向生长所困扰、不用跃阶战法就弱得不堪一击的、连一点魔法余威都承受不了、一记狂诗疾风就能横飞出去数十米的……更不是面对一位魔减症圣阶都会伤痕累累,还在使用吟唱魔法后就会逆向生长的、变得越来越幼齿的‘愚蠢的低等战士’。”
最后的词组他咬得极重,可是在帝坎贝尔听来却像是轻不可闻。
“对于现在的我,您或许同情,或许怜悯,或许信任,但绝对谈不上崇拜与尊重。”阿达加迦说,“就像您此前从来没注意过我称呼您为‘城主大人’或者‘您’有什么不对,现在——当您知道我是谁之后,知道我有什么称号之后,您才开始在乎了。不是吗?”
帝坎贝尔发不出半点声音。他内心的矛盾被背上的家伙三言两语剖析的一干二净,让他的思维和动作同时凝滞住了。
此前他并不是完全不在意这些矛盾,而是当时的情况由不得他有半点犹疑,否则他就会失去对方,否则后者现在也就不会有机会在自己背上张牙舞爪,恨不得用每一个夹枪带棍的词汇痛击他。而当情况发展成这样,即便他尝试大声去喝止对方,也会像幼小的猫在炸毛;就算竭尽所能地龇牙恐吓,对背上危险的庞然大物来说,也根本毫不起眼。因为后者经历的时间远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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