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裕里没有问题。”妻子说。
她继续说道:“我们的女儿很健康,她是这世上最特别的孩子。”突然,她流下眼泪,不断重复着这些话,她用裕里挡住了甚尔的视线,努力让自己保持平静,“世道变了,什么垃圾都能拿张厕纸上岗工作。”
甚尔将妻子和女儿搂进怀里,裕里平静无波的眼瞳里没有任何情绪。
他肯定妻子的话语:“你说得对,那医生就是个庸医。”
......
妻子死后,裕里开始发生了变化。
她学着如何照顾家人。
她分出大部分精力用于应对外界,对于恶意她总能处理的很好,但善意的那部分,裕里没办法应对。
她很难接受除了家里人之外的人的善意,不知该如何回报那些善人,所以,她会刻意地避免和外人接触。
“那孩子呀,像枯木一样活着呢。无论小雏怎么招惹她,都无动于衷,安静的上学,一个人吃便当,接着等待放学,等禅院夫人接她回家。我常常想,她比小雏还难相处,以后可怎么办呢?总不能一直依赖父母吧。”那只狐仙远比他更了解,在他不知道的角落里,裕里到底是怎么生活的。毕竟,狐仙有丰富的窥视经验。
“那就和我过一辈子,没什么不好。”甚尔无所谓地说。
银仙突兀的笑声像是在嘲笑他的天真,他擦掉眼角笑出的泪水,笑着说:“甚尔,孩子总要长大,她们的身体一直在变化,心灵也会随着变化而成长。现在她们需要你,当然以后也需要你。但会逐渐发现她们不只依赖你一个人,一个正常的人类心中不仅有亲人,朋友,还有恋人,甚至是仇人,这些关系填补着不同的情感,我们无法满足所有需求。”
“我们要做的,就是尽力保护他们,给予合适的自由看清这个世界,并在他们受伤时提供庇护,铲除危险。”
他回忆着银仙最后的话语‘家人是孩子们最紧密的依靠’
狐狸,有时比人更通人性。
目送裕里坐上离开熊本的车,他带着惠回到家里。
打扫完屋子,他在厨房忙活午饭,他将接下来三天的饭菜备好装进便当盒,放进冰箱里储存。
接着,甚尔洗了个澡,换好衣服,走到门跟前挂着的黑板上写下归期日。
出门时正好和惠相遇,他身边跟着一个抱着足球的粉发男孩,那孩子好像叫什么悠仁,对,就是这个名字。
“你要出去?”惠直呼他的名字。
“嗯,饭菜在冰箱里,自己热一下吃,钱就在茶几下面那个盒子里,要用就拿。”甚尔一条一条地叮嘱着,然后,他又特别认真地说,“你可以买点零食,带你朋友在家里玩,但是千万别进你姐姐的房间,知道吗,惠。”
乘车的闲暇中,他回想着裕里那白瓷般白皙的肌肤上留下的那道伤痕,仿佛一根深根,深深地扎入了他的心底。
他正在前往禅院老宅的路上,记忆里那栋始终紧闭的黑色木门,高雅且名贵,门后居住着一群世上最古老守旧的族人,也是藏污纳垢鲜血惣流的污浊地。
第36章 葡萄蛋挞
他走过曲折的回廊,重返故宅对甚尔而言并非愉快的经历,这里只充斥着令人不安的回忆。
湿冷,逼仄。
庭院中那口古老的井水依旧存在,这是家中孩子们曾经共用的水源。
特别是那位来自禅院家的女孩,大约七八岁时,她常在井边清洗伤口,她的眼睛很漂亮,是翠蓝色,像极了娇矜的纯种宠物猫。她很快消失了,或许因不堪折辱逃跑后被捉回惩罚致死,也可能被送去其他地方。
他将这件事记得特别清楚,因为就在那件事发生后不久,他就被禅院甚壹宣布是个没有咒力的废物。
这在禅院家无异于宣判死刑,孩童的恶意往往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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