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紧绷的下颌线自然而然带出几分疏离。
景尧睫毛一垂,再抬起时,面上带出自然而客气的笑,“有事吗?”
“有。”沈亦郴说,“你先解除。”
景尧坚持:“你先说是什么事。”
沈亦郴却没说,只是自上而下地打量他,片刻后,那双漆黑薄冷的眸子仿佛碎冰融化,浮现出几分笑意来,“你对我的戒心好像又变强了?”
他似有所悟,“是因为你和你男朋友关系更好了吗?”
这话景尧就不爱听了,说话就说话,笑什么笑,还刻意压低嗓音,夹子音都出来了,简直是有意把谈话氛围朝着暧昧的方向带。
“不关你的事。”
他抗拒的表情太明显,沈亦郴也明白了自己再做什么就是讨人嫌,不再东拉西扯,“拉黑解除,有点东西给你,发完你再拉黑也行。”
谁知景尧更戒备了。
沈亦郴,一个对他有点意思的男人,而他,一个有男朋友的人。
众所周知,越是优秀的人越是执着,而沈亦郴,从长相和平时的作风就能看出来,是那种标准模板化的犟种。
冷风一吹,景尧打了个寒颤。
一系列文字从他脑海内跑过——“你以为他是什么好东西,(啪地摔文件)你自己看看,他背着你都在做些什么,这半年我根本没放弃,我去挖你男朋友的黑料去了,为的就是让你对他死心!“
骗你的,西红柿我卸载了,但狗血到处都有。
“什么东西?”景尧攥紧了背包带子,把防御等级拉到了最大。
“时事与政治的PPT,”沈亦郴说,“你没听课,对吧?”
“………………”
两分钟后,景尧独立寒风之中,手机里躺着刚传过来的几百张照片,开始怀疑自己的知识储备。
不对,等等。
沈亦郴是怎么知道他没听课的?
脑后长眼了?
还有。
谁要他帮忙了?
区区照片,他室友那里没有吗?
景尧甩了甩头,盯了地板砖两秒,放弃了回宿舍,直接转道去了图书馆。
省得又碰到人。
说不清道不明的情绪在接到电话的时候瞬间消散。
景尧把冲锋衣拉链拉到脖子下方,声音闷着,“刚才怎么不接,你不是没课了吗?”
“给同学送了个资料,怎么了?”对面传来的声线早已熟悉得不能再熟悉。
但不知道是不是刚和某人说过话的缘故,景尧恍惚了一下。
他早就发现了,沈亦郴的声音和他男朋友很有点像,但细究起来还是不太一样。
沈亦郴的声音要冷得多,也淡得多,寻常说话都像是没情绪一样,只有在烦到极点的时候,才会有些情绪波动。
他男朋友虽说也冷,但要柔和得多,能听出态度很放松,不会时时刻刻紧绷着。
“哦,”景尧想了想,说,“我就跟你不一样了,我刚才被同学送了个资料。”
他眉眼间客套的笑融化下来,嗓音也跟着松了,“快期末了,你们老师也给你们发资料了吗?”
“嗯,还没有答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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