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一名,前面又有个同学决定出国,一路顺延到了他身上。
名单敲定的时候已经很晚,江亦深查阅过信息后发现可选范围里最好的学校居然就是本校的保底。
他纠结了一整天,最终在导员拟定的ddl前一刻决定放弃。
江亦深向来是这样的性子,那时候他有退路,也就有底气,仗着年轻天不怕地不怕,好像哪怕最后没有考上也并不是太难接受的事情。
可戚林总感觉这次重逢后,江亦深身上的气质像变了个人,和他在一起时并不明显,站在人堆里时便感受得出青涩褪去很多,人也稳重一些,除了刚刚他一个人在风里溜达时还能窥见过去的少年心性,其余时刻哪怕也在打打闹闹,却不再是从前那样纯粹的底色了。
他总觉得现在的江亦深很迷茫,是被生活的漩涡卷进去后浮不出水面的迷茫。
他问为什么,可江亦深不答。
“出什么事了?”他又问。
江亦深这才低声答道:“我爸动了个手术。”
“什么手术?”戚林的手指托在碗侧,久了烫得发疼,却也没有挪开,“我一点都不知道,但他们好像都知道。”
“跟你说干什么,我们那个时候都……”江亦深看起来不太想继续这个话题,他一拍腿站起来,“抽纸没了。家里还有吗?”
戚林眨了下眼睛:“在那边的柜子里,上面。什么手术?恢复好了吗?”
江亦深走过去找抽纸:“脑瘤,良性的。开颅了,现在恢复得差不多了。”
他有意说得轻松一些,可这些词汇放在一起很难让人放下心来,戚林知道这背后肯定是无法想象的沉重与焦虑,险些骂出声来:“这么大的事你……那这两天你不回家吗?你坐地铁就能到家吧。”
“我前两天就回去过,他不想我总往家里跑,每周末回去一次他都要跟我吵。”江亦深说着,拉开柜门,“等周末——”
“等!”戚林猛然想起来什么,一下子站起来。
可为时已晚,江亦深的目光落在柜子的角落,那里静静躺着一个首饰盒。
戚林僵在原地,眼睁睁看着江亦深呆了一刻后,不由自主地抬手去摸那个黑色的小盒子。
首饰盒里是两枚素圈戒指,晃得人眼睛疼,屋子里安静得落针可闻,戚林用肉眼都能看到刚刚沉淀出来的沉重氛围一扫而空,取而代之的是难言的尴尬和暧昧,半晌才听江亦深问:“这是给我的吗?”
戚林心如死灰地转开眼,挤出一句狡辩:“……不是给你的。”
“不可能,小票的购买时间是8月2号,我们是9月11号19点37分才分手的,不是给我的是给谁的?”江亦深全然没有刚刚沉稳又成熟的模样,像小孩子抢玩具一样较真。
戚林忍无可忍,咬牙切齿:“我出轨了,你当我出轨了行吗!”
“我不信!”江亦深火冒三丈,“……真的假的?”
戚林快步上前,把首饰盒抢回来,可放在手里又没有口袋塞,只能又放回柜子的角落,欲盖弥彰地用杂物盖了盖。
他的手腕突然被江亦深一把攥住,转头便迎上一双委屈的眼睛。
“你为什么没有给我?”
戚林也被他说得有些委屈,他皱着眉说:“是你说你不喜欢。”
“我什么时候说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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