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冰凉的冬水,可身前仿佛也是能让人粉身碎骨的深渊。
“不要,”一股难以遏制的恐慌冲上心头,他声音艰涩,“让开!”
男人却仿佛将他的反抗视若无物,直接从车上下来,慢慢往南晴的方向走:“哎呀,都跟你说了,别害怕,叔叔不是坏——”
一声呼救欲发未发,南晴攥着铁栏杆的手骨节青白,余光却忽然闪进了一道人影。
那道人影如风一般迅捷,却又带着雷霆万钧的气势,轰然一拳砸在了那男人的脸上,血沫飞溅而出。
“想死?”喻逐云的半张侧脸全是血,分不清究竟是谁的,黑沉的瞳孔内没有一丝温度,嘴角还冷冷扯着,“直说啊,我满足你。”
原来南晴记得他们二人的约定。
原来南晴为了见他一个人走到了这里。
他不敢想,自己如果来迟了一步,事情会变成什么样子。
喻逐云一路摁着男人的脸,从粗粝的柏油路往上拖到水泥地。
男人怂了,鼻涕横流,拼了命地求饶。
可他仿佛听不见,笑容冰凉残忍:“刚刚不是挺有种的么。现在知道害怕了?”
从桥边往下看,江边漆黑的水波深不见底。
他即将掐着男人的脖子将其扔下去,手腕却忽然被一只柔软冰凉的小手握住。
鲜血混着玻璃碴汩汩而下,剧烈的疼痛感归位。
喻逐云一怔,对上了一双湿漉漉的眼睛。
透亮,干净,仿佛月夜星空。
过了好几秒,他的理智苏醒,猛地松开了男人,鬼使神差地抬起了手。
带着血液的指尖轻轻抹过南晴眼下的红痣。
心脏又酸又软,仿佛在一下一下地抽疼。
喻逐云叹息道:“……别哭啊。”
第12章
那个三十多岁的男人险些被吓得尿了裤子,整张脸肿成了猪头,眼泪鼻涕横流地爬到自己的电瓶车旁,才哆哆嗦嗦地放了狠话:“你给我等着!老子肯定要你好看……我找人来弄你……我要报警,我要报警……”
喻逐云好半晌才收回了托着南晴脸颊的手,视线却一直落在他微微颤抖的潮湿睫羽上,掏出皮夹抽了一叠厚厚的现金,扬手高高地抛了出去。
风在空旷的大桥上加速,红钞票霎时如同雪花般纷纷扬扬地向四面八方乱飞,有路过的人看见这个场面,目瞪口呆地也停下了车。那男人立刻不说话了,一边吼着让其他人不许靠近,一边趴在地上捡钱,连眼睛都直了。
喻逐云收起钱包,胡乱擦了擦手心,拉着南晴往桥下走。
十二月的宜城寒冷且昏暗,尚未到傍晚,街道两侧的商铺就开了灯,五颜六色的霓虹灯闪烁,间或夹杂着或暖或冷的照明灯,将整个世界渲染成末日的电影。
两人背对着这一片喧哗与嘈杂。
喻逐云垂眸,想抹干净南晴眼尾的血,也想擦擦他潮湿的睫毛,可翻遍浑身上下,也找不到一张纸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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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的声音有点哑:“别哭了,脸都花了。”
压抑的情绪像是开闸放水般涌了出来,南晴攥住喻逐云的衣角,用力到连指尖都发白,带着鼻音:“对不起……对不起……我真的不是故意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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