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刚刚的一瞬间,他仿佛又回到上一世的最后,被自以为最亲近的家人背叛,无依无靠地面对着死亡的威胁。本已经与他绝交,听他说过狠话的喻逐云,却忽然出现,冲到了他的身边。

两世的歉疚和委屈在此刻不受控制,融成了大颗大颗的泪珠。

喻逐云愈发手足无措。几十分钟前,他还还愤怒和怨恨,可此时此刻,看见无声抽泣的少年,他只觉得心被狠狠攥紧,一股陌生却熟悉的后悔和痛苦涌上来。

他脱下自己的外套给南晴披,避开了那些沾到血的地方,有点生疏地安慰:“行了,都不怪你。已经没事了。”

来不了就来不了,放鸽子就放鸽子。是有多笨,才会不顾一切地也要赴一个约。

身体被暖暖地包裹住,夹克上带着淡淡的烟草味,却并不难闻。

南晴终于止住汹涌的眼泪,眼尾和鼻尖通红,睫毛被打湿成一缕一缕,圆润的杏眼里却还有水汽氤氲。

可怜得要命,乖得要命。

喻逐云其实最讨厌这种看起来就弱得不行的家伙,好像说话声音大一点就会碎掉,叹了口气:“我送你回家。现在还能不能走?”

南晴慢半拍地点了点头。

他们其实已经离南忆湾很近了,就不到四百米的路程。换做平常,喻逐云一两分钟就能到。可如今带着南晴,他硬生生地放慢了步调,足足花了将近十分钟才走完这短短的一段路程。

吩咐南晴在停车场门口的保安亭坐下等他,喻逐云才独自下去取车。

铃木RG500发出刺耳而嚣张的嗡鸣,仿佛要带着心脏一起鼓噪,可他的心在此刻却有股莫名其妙的柔软。

不明白为什么,在得知南晴一个人孤零零地来找他时,会像个傻子一样勒令汽车掉头,生怕错过什么下落。

也不明白为什么,在发现汽车掉不了头、这条路因发生了火灾而大堵车时,他会猛地甩上车门,在一众喇叭声和注目礼里奔跑。

刀割一般的凛冽寒风刺骨,嗓子里全是血腥味。

那股久违的、后知后觉袭来的害怕,在见到南晴安然无恙后,才终于融化成了片片酸麻。

明明是他的错,南晴又为什么要说对不起。

出了停车场,喻逐云单腿撑着车,扣响了保安亭的门。

门里的保安一怔,旋即茫然地面面相觑了一眼,摇了摇头表示自己不知道。

喻逐云霎时顿住,机车的排气口猛地吐出一大口愤怒的白烟。

他冷着脸,刚打算摔车而下,余光里却终于出现了一只小小的身影。

披着皮夹克的垂耳兔睁着圆滚滚雾蒙蒙的泪眼,手里拿着某样东西,远远地向他跑来。

忘了自己的脸上都还带着泪珠和血水,喘了好一会,才终于在他跟前站定。

细白柔软的手指攥着一瓶碘伏和棉签。

空气像是在此刻凝固住,保安亭内上了年纪的男人正在放一首耳熟能详的老歌。男歌手的声音粗粝而有质感,用粤语缓缓地叙说。

心一再回忆/

谁能为我去掩饰/

到哪里都跟你要认识/

喻逐云的喉结上下滚了滚,有点用力地扯住南晴的手腕,将其拉到了身边,压着点声音:“知道这种地方比刚刚的人还危险吗?你跑什么跑?没长点记性?”

少年的脸色极差,南晴却没说话。他垂下眼,神情担忧地取下了自己那条白色的围脖,轻轻地拉过了喻逐云的手。

用碘伏擦过那些已经红肿溃烂的伤口,细心地擦走其上的玻璃碴,贴上一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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