色,反而格外沉默寡言。
陈明瑞甚至都没注意到他们的视线,豁然起身,在出礼堂门之前看见了一道熟悉的人影,猛地停下了脚步:
“南晴!”
被喊到名字的少年一怔,下意识地回过头。
陈明瑞三步并作两步地上前,心中浮现出一抹说不清滋味的情绪:“那什么……我刚想问你,刚刚大屏幕上那个——是你让老高放上去的么?”
“嗯,弄坏我琴的人已经找到了。”
“哦,哦,那就好。说实话,早上你说猜到‘凶手’是谁的时候,我还以为你说的是……”
陈明瑞停顿了好几秒,有些尴尬:“总而言之,他现在一定很生气。”
喻逐云曾在去年十二月底发过一次火,当时把陈明瑞吓了个半死。
他是真的疯,也是真的不要命,浑身上下好像没有软肋,行尸走肉一般活着。比起寻求刺激,更愿意寻求死亡。
陈明瑞说:“你别跟上次一样追出去了,让他自己冷静一下。我没跟你在开玩笑,你现在过去找他会火上浇油的。”
南晴的模样有些怔愣。十二月底。去年也是十二月底。
他突然想起曾经不小心看见过的,圣诞节前有特别的日子。
风吹散了礼堂门口浑浊的空气,带来了一阵凛冽腊梅的芬芳,轻得几乎闻不见。
等南晴走后,陈明瑞才叹了口气。他刚刚都已经劝得这么直白了,南晴应该不会去自讨苦吃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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宜城郊外有一座开发了一半的荒山。
水泥路和路灯只从山脚修到半山腰,再往上就全是半人高的杂草,最顶上是一座破旧的小亭子,不知是谁在数年前搭建的,如今连瓦片都零零散散地碎了一地。
这里人迹罕至,却刚好适合那帮混不吝的摩托党。他们比车型和车技,在水泥地尽头和山顶破亭处设置两道计时线,综合用时最短的人获胜,将清空盘里所有的奖金。
今天这场的注格外大,在这年的宜城,足够一套房子的首付。
负责组织这场活动的牵头人熊哥早早就到了现场,身旁跟了一队他的自家兄弟。他们全都人高马大,眼睛里闪烁着兴奋的光,一根接着一根地抽烟仍然压不下去那股躁动的劲。
直到看见老七这帮人赶来,一伙干瘦像猴的家伙车上载着一支精心打扮的啦啦队,他们才勉强停住。
双方各怀心思地打了个招呼。
老七声音尖利,率先开口:“时间也不早了,咱们赶快开始吧。”
熊哥笑眯眯地应了一声,环视了一圈四周:“都准备好了吧?”
十二月底寒风凛冽,枯枝落叶随风簌簌摇曳,四周天黑沉,路灯的光苍白刺眼。
不远处,与双方各自保持了一定距离的喻逐云疲惫倦懒地挂断了电话,跨上了铃木。
从昨天下午到今天晚上,有许多人试图联系他。
陈明瑞,老高,以及陌生号码……但他一个都没有接。
身旁一辆辆的摩托车也启动、点火,轰隆隆的声响响彻天际,人群喧闹欢腾。
在正式出发之前,惯例由老七带来的那帮啦啦队“下注”。
一个个涂着鲜艳口红的漂亮女人娇笑着走近,准备为心仪的车手献出一个吻。毕竟比赛结束之后,成功押对赢家的人将分得百分之十的佣金。
她们几乎都一眼看中了鹤立鸡群的喻逐云。正要贴上前时,眼前眉目锋利俊逸的少年却冷冷开口。
“别碰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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