钱不要白不要。
就是看在原寻要为他接机械手指的面子上,被戏耍的陆承安才耐着性子没有骂太脏。他只是冷笑说:“原寻,其实你才是那个最让人觉得可怕的局外者。你身为旁观者,好像早就看透了我跟景尚的恨海情天,但你什么都不说。”
“你早看出来他爱我,可是你不告诉我,你也早看出来我在耍弄他,可是同样的、你同样什么都不告诉他。你就看着我们两个人,像傻哔一样跌跌撞撞,看我们的好戏。你真可怕。”
“不是你们两个傻哔不让我说的吗?”原寻受不住谴责,竟然生起一分恼怒,“小时候我要加入你们,跟你们交朋友。本来玩儿得好好的,谁知道一个暑假没过完,你们突然决裂。”
越说越顺畅,原寻说话声音越来越大:“决裂就算了,你们还让我在中间传话。今天中午吃什么明天早上又吃什么,都是些废话!要不是我父亲那时候非让我跟景尚玩儿说要打好关系,你看我理不理你们两个。”
“后来我不想再传话,劝你们俩和好吧,你们俩一人锤我一拳!警告我不准再说这种话,说有大人在场,特别是牧元帅在场的时候更不准这么说,你们知道自己在干什么。还说什么决裂才能做朋友。”
“我就纳了闷儿了,都特妈闹到决裂老死不相往来了还怎么做朋友啊?!这些事儿你全忘了是吧?那你和景尚把我两只眼睛锤出一片乌青怎么算?!”
“回去和我父亲告状,我父亲都说是我太废物,天天让我练格斗搏击!我那么小差点儿被练废!而你却打完就忘?!”
“虽然直到今天为止我还是不知道为什么,但如果不是看出来你们不是真的想决裂,你看我管不管你们!”
“......”
陆承安摸额头:“是吗?”
原寻怒道:“很早我就想说了,你特妈越长大越神经,是不是分不清想象跟现实?”
“......”陆承安的右手这次改摸头发,挺尴尬地,因为他发现原寻说得很对。很多时候他自己待着,总觉得脑袋恍恍惚惚。
十多年来,他只坚定地记得一件事。
和景尚互相厌弃、憎恶,是他们自保的盾牌。
生存的机会只有一次。
原寻还在发泄:“陆承安有时候我真怀疑,这些年你是不是在说反话。不然就凭你在学校干的那些令人无语的事,根本让人没有办法相信,你嘴里说的和身体做的能够实现逻辑自洽!”
闻言陆承安迷惘怔愣,他心想,这是什么意思?
他用一种确实如此,他一直以来都知道是这样、但依然要怀疑一下自己的语气自问道:“我在说谎吗?”
而后他宛若恍然大悟。
原来......他和景尚......
他们早在相恨的时候,就已然相爱。
恨比爱热烈,爱比恨长久。
这一刻,他蓦然明白曾经挂在景尚房间里的那副油画,上面那句话的含义。
——长相爱或共赴死,别无他路。
他们做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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