发抖,连车钥匙都对不准,她为自己熟练地诊断——焦虑症躯体化。
深呼吸,曲邬桐努力调整着自己的状态,好不容易缓过神,手机铃声再次响起。
以为是李竟不死心继续纠缠,曲邬桐下意识想挂断,可拿起手机才发现屏幕上是“梁靳深”这三个字。
缓慢接通,曲邬桐攥紧手,努力让自己的声音平稳。
“怎么了?”她说不出长句,短促地开口。
“下雨了,”梁靳深察觉自己简直是没事找事,“要我去接你吗?”
“不用。”急促地吞咽,曲邬桐呼气。
毫不意外地得到否定的答案,梁靳深对着办公桌上的电脑屏幕,料想着自己或许可以加班到九点再回家,仍是不放心地提醒:“那你回来的时候小心点。”
“好。”
在挂断电话前,曲邬桐犹豫着,还是说出口了。
“如果我现在说,我周六不想回县城了,你会伤心吗?”
“不会的。”梁靳深心脏在坐跳楼机,嘴上依旧沉稳地回答,“我相信你所做的一切决定都是正确的。”
“我开玩笑的。”
“周六,我们一起回去吧。”
结束通话,曲邬桐的掌心里多出四枚深深的月牙印。
降下一点车窗,潮湿的空气吹乱头发,偶尔有一点雨丝飘进来,蒙在脸上,曲邬桐忽然很想念梁靳深的拥抱。
第19章 Level3.32
5%
回到家,屋子是暗的,窗外的雨声很嘈杂。
w?a?n?g?址?f?a?布?Y?e?????????ě?n?Ⅱ???Ⅱ???????????
没由来的,曲邬桐的胸膛中攀升起一阵类似于遗憾的情绪。
脱鞋,丢包,垮下肩膀,只按亮了客厅的灯,曲邬桐借着光去寻冰箱,翻出一罐梁靳深爱喝的气泡水。
不管不顾,拉开拉环就痛饮一大口。
二氧化碳翻涌,咕噜噜的声息可以淹没胸膛中丛生的杂草。
曲邬桐靠在冰箱上,脸上难得泄露出一点颓唐的神色,餐桌上那些话接二连三地在耳边回放,她自己也险些动摇。
问自己,我真的做错了吗,我真的小题大做了吗,我真的应该原谅吗?
不。
感谢自己习惯性的复盘与留证,曲邬桐能够依旧无比清楚地回忆起一缕缕细微且孱弱的记忆,那一些促使她做出断亲决定的每一句话,每一个动作,甚至每一个微表情。
不必释怀,也不必遗忘,曲邬桐无法佯装发生在她身上的一切从未存在过。
不是她犯下的错,她没有任何多余的善心为此担责。
博士时的导师热衷于研读哲学与各种国学著作,闲来无事就爱提点他们这帮小白鼠几句,曲邬桐自然也逃不脱。
“你这孩子,太执拗,”导师摇头叹气,“‘向内求,向外修’,你就只占了前半句。”
“可以偶尔允许自己犯错,松懈与偷懒的。”
“你心中的弦,绷得太紧了。”
搜索的提交是按输入法界面上的确定/提交/前进键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