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会那些传闻都是真的吧!梁总监不是也结婚了吗!”优质男性英年早婚,可惹得公司小女孩们叹惋好一阵。
立马有人站出来质疑:“可是你有看过梁总监妻子出现吗?我印象里他也没有公开过。”
……
梁靳深并不知道大家正热火朝天地讨论着他的感情生活。
他的情感感知阈值较高,不太能感知也不关注周边人所起伏的情绪;但“曲邬桐”永远是他无法攻克的BUG。
至今,还是无法理解他与陈沛沛是怎么被大家凑在一起,且这个假消息还能广为流传那么久。
对于梁靳深而言,陈沛沛只是陈宇存的女儿罢了。
倘若不是陈叔那么关心他,他应该不会与陈沛沛有任何交集。
明明他和曲邬桐那么般配,怎么没有看到有人传他们俩校园恋爱十年长跑呢?
搞不懂。
邮箱中冷不丁跳出一封邮件,主题是显眼的“Appointmentforpsychologicalcounselingreview”。
抿一口手边的咖啡,曲邬桐喜欢的两泵浓缩冰美式对他而言还是有些太苦,梁靳深顿了一下才打开邮件。
从日程表上挤出了两小时空闲,写在回信中,发送;梁靳深垂着眸,眼神掉落在桌上并肩摆着的两张照片中。
宋助理父母前来京市探望儿子,梁靳深贴心地将车借他这几天急用,方便他接送老人。
今晚曲邬桐会回家吃饭,梁靳深毫不拖延,到点下班,背起背包坐上地铁。
梁靳深最喜欢的交通工具一是飞机,二是地铁。
地铁总是人很多,地铁总是很稳定,地铁总是拥挤,可以完美地将他藏住。
如果不是出于方便出行与脱敏的需要,梁靳深不会主动开车。
无法形容目睹母亲的车祸现场是怎样的感受。
鲜血染红斑马线,渗进柏油路;陈青看着他,甚至嘴角还有笑。
脑袋一阵轰鸣,梁靳深什么都忘了,忘了是怎么跑到母亲身边了,忘了有没有握她的手,忘了哭了多久;眼前横亘着一片鲜红。
高烧三天,等梁靳深再清醒,他已经没有妈妈了。
有很长一段时间,梁靳深不敢过斑马线,遇见加速行驶的车会呼吸局促,甚至不敢坐上出租车。
他并不知晓什么是PTSD,也不了解创伤后应激障碍。
只是心脏好疼,像是双氧水倾倒在伤口上消毒一般的疼痛。
梁靳深并不知道为什么,他并不梦见陈青,少有的几次梦里相见,记不住五分钟就化作脑袋里的白茫茫一片。
母亲是在
怨恨他吗?倘若不是他要去路边捡树叶做美术课作业,母亲就不会走那条路,就不会途经那条斑马线,也就不会命丧当场。
梁靳深怨恨自己。
或许需要感谢梁桥的敏锐,他察觉到梁靳深对于出行乘车的抗拒,牵起他的手出门,反反复复带着他过马路,坐出租车。
失去听力后,梁桥已经很久没有开口说过话了,可那天与梁靳深一起走过陈青出事的那截马路,难得开口。
“梁靳深,你不能抵触出行与任何交通工具。”
他的声音很哑,音调也有点奇怪。
“你要靠自己的腿,通过脚下的路,乘上汽车火车轮船与飞机,到达更远的地方。”
“你要探索自己的边界,你要探索世界的边界。”
昏天黑地,用被子蒙着头,梁靳深流了一晚的眼泪。
尽管梁桥无法听见他的啜泣声,可他还是咬着唇,努力忍住所有的声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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