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血水浸泡得酸胀麻木的血肉在回温,伴随着无法避免的胀痛。
高考毕业后的暑假,梁桥拿出一笔钱,不由分说地让梁靳深去驾校报名。
一个暑假,他考下驾照。
GPA几乎满绩,论文顺利发表,比赛屡屡获奖,就连导师都提前邀请他来读研;在梁靳深以为误入歧途的生活即将重回正轨,他拥有的会是一览无余的坦荡人生的时候。
大三结束的暑假,梁靳深回到县城,与梁桥分享他的人生规划。
毫无预告的,梁桥建议他出国深造,没有打手语,他反常地开口说话:“全球最好的计算机科学专业在哪个大学?”
“CMU。”梁靳深回答,国际性的相关计算机比赛金奖几乎都被这所学校包揽。
“你还想继续研究计算机吗?”
“想。”
“那为什么不试一下呢,CMU。”
梁靳深没有说话,胸膛有鸽群飞过,牵动一阵骚动。
放缓了说话的速度,这样能让梁桥更准确地读唇,他回答:“经济压力太大了。”
“我并不认为你的水平申请不到奖学金。”梁桥太久没有开口,声音很轻。
“不用害怕缺钱。”他补充。
一个月速战托福与GRE,又DIY了文书与申请表,梁靳深毫无疑问地被录取。
将Offer发送给梁桥,他好像并不意外,没有多少欣喜情绪,简简单单回了他两条短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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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要屈服于命运与现实。”
“继续走下去,探索你的边界与世界的边界。”
隔天,一通电话告知了梁靳深关于梁桥车祸身亡的消息。
不可置信,他顾不上省钱,买了最早的班机辗转动车与出租车,回到县城,来到车祸现场,确认这并不是一个有些冒犯人的玩笑。
多少年没有流过眼泪了,可在那个瞬间,梁靳深能做的只有流泪,泪流。
据肇事司机口供,他是喝了点酒没有错,可他都开了几十年的车也喝了几十年酒,这绝对算不上醉驾。
雨天路滑,他踩刹车的时候一打岔,前面就有个人忽然撞上了,他下车一看,怎么就死了。
握紧拳。梁靳深忽然发现,原来愤怒是最佳的止泪剂。
在公安局,将那一段监控录像反复看,梁靳深可以确认,梁桥是有避开这场车祸的可能性的,只要他快走几步。
可他没有,停在原地,欣然拥抱自己的死亡。
为什么呢?为什么呢?一定要让他沦落到孤家寡人的地步吗。
行尸走肉般地,梁靳深回到家,空荡荡的整洁。
门后挂着的日历上,昨日的12月19日被梁桥用笔圈了出来。
梁靳深定在原地,想起——昨日是陈青的生日。
在她去世后,或许是害怕触景生情,梁桥将关于她的一切物件全都封存,也只在忌日当天悼念她。
撕下那一页日历,背面有梁桥的字迹,黑色水笔写的“对不起”。
梁桥的忌日,是陈青的生日。
梁靳深忽然回想起梁桥那一句云淡风轻的“不用害怕缺钱”。
不可抑制地被悲愤的情绪侵蚀,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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