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女气息馨香,沈鸿影的耳朵尖被熏得绯红了半寸,手指不经意蜷缩了一下。
他轻轻“嗯”了一句。
三男共妻的这个案子过于奇葩和罕见,只要是听过的人都清楚,审这个案子的人就在当场,只是碍于身份之别,不好开口询问沈鸿影对今日这事的看法。
张月盈朝边左移了半步,不动声色地挡在沈鸿影身前,企图阻隔各路窥探的目光。可惜她比沈鸿影矮了快大半个头,其实半点儿用都没有。
沈鸿影低头瞧了眼张月盈乌黑的发髻,嘴角微扬。
冯思静继续说道:“衙门问了才知道,原是我大堂哥被诊了不能生育,我堂叔做的主,让大堂嫂借二堂哥生个孩子。”
却是瞒着褚氏做的,得之不易的孩子就这么被一推给推没了。
听者暗道造孽,冯堂叔干得可真不叫人事儿。
“偏偏这事闹开了,还得让我家善后。”冯思静面上涨红,声音哽咽,向来高傲的一个人陡然露出这般脆弱的模样,怎么不叫人心疼。几位年龄稍大的夫人也替冯思静觉得委屈,轻声细语地安慰她:“冯大姑娘,我们都听着呢,旁人做的孽,这不关你们姐妹的事。”
“谢夫人愿意为我们张目。”冯思静福了个礼,立马被一位夫人搀起。
“姐姐。”冯思意悄悄握住冯思静的手,只感受到一片冰凉,冯思静虽谋算周全,可第一次做这种事,手还是抖得厉害。
“我无事。”冯思静自然没有表面上这般脆弱不堪。
安平侯和平乐县主感情和睦,之间容不下第三人,故而膝下至今无子,唯有二女,主枝一脉形同绝嗣,夫妻二人性子又温和。于是,在旁枝特别是冯堂叔一家眼里,他们就是一块硕大的肥肉,盘算着日后过继子嗣后,能够在侯府登堂入室。纵然有外家如阳郡王府震慑在旁,也有人时时刻刻准备扑上来咬上一口。一旦父亲有什么闪失,侯府便如大山倾颓,情况绝对不容乐观。
冯思静自嘲地笑笑,其实沈允城当初在群芳宴上说她的话并没有说错。母亲和妹妹都不是能为这种事操心的主,那便由她来未雨绸缪。
她思来想去,想出了两个选择,一是给自己寻一门极高极贵的亲事,有足够的分量压住得旁枝不敢造次。她便将目光投向了京中好几家权贵,可沈允城拒婚,这条路便暂时走不通了,那便只能走第二条路——便是捏住他们的把柄,一击致命,让他们永世不得翻身。没成想她在京郊庄子上修养的时候,还就真找着了,索性借着刚刚出的案子的势,把这件事情在大庭广众之下捅出来。
冯氏姐妹互相依偎,温馨不已。凭借多年的吃瓜经验,张月盈冷眼瞧着,忽觉似乎有哪些地方不对。她的脑子转得飞快,已知冯堂叔一家的血脉离安平侯最近,有可能会过继嗣子到侯府,但安平侯府都不喜欢冯堂叔一家,两家关系极差。
那么,反常的一切就都有了合理的解释。一贯不耐烦冯堂叔一家的冯思静,忽然主动招待起了褚氏,不是怕给主人家添麻烦,而是另有图谋——
准确来说,是毁了冯堂叔一家继承侯府的所有希望。冯堂叔的大儿子不育,不符合继承人的标准,二儿子如今和长嫂有染,多半会被京兆府治罪,也废了。其他旁枝要么同样人口凋零,要么就远在莱州老家,安平侯府的继承之危,这便暂时解了。
而冯思静只是个被亲戚连累,丢了大脸的可怜姑娘。事情传开,全京城的人也只会同情安平侯府遭了无妄之灾。
徐望津听了这么一耳朵八卦,感觉耳朵都得洗洗了,他给女儿使了一个眼色,然后对冯家姐妹道:“园子里醉蝶花开得正好,同你们徐家妹妹还有阿盈去看看,舒缓舒缓心情,有你们父亲处置,没什么好大不了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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