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该怎么办?绝望感如潮水一般袭来,让她喘不过气。
第二日,她给虞秋砚煮了粥,可是他喝了两口又都吐了出来,带着隐隐的血丝,顾浅浅握着勺子的手抖了抖。
“阿虞。”她唤他。
虞秋砚眼窝深陷,原本漂亮的狐狸眼此时也失去了光彩,他动了动手指,却怎么都抬不上去,顾浅浅立刻握住他的手,将他的手放在自己的脸侧:“阿虞,我在。”
她把自己手腕处的平安珠取下来戴在他的手上:“这珠子保平安,我们阿虞定能平安度过此劫。”她强撑起一抹笑。
虞秋砚瞳孔漆黑,就这么深深的看着顾浅浅,想将她的样子印入心底:“浅浅,下辈子你还当我的妻,好不好?”他咬字很轻,气若游丝。
她连忙捂住他的嘴巴:“呸呸呸,什么下辈子,你要娶我就这辈子。”
他点头,眼里含泪:“好,这辈子。”
后来顾浅浅听说城南的庙很灵,便去那里给阿虞做了祈祷,她烧了三柱香,跪在怜悯众生的菩萨前。
“信女浅浅恳求菩萨保我相公一命……”
她举起高香,敬着面前的神明,也信着面前的神明。
距婚期还有三天,虞秋砚身体状况急转直下,仿佛已经到了弥留之际。
婚期当天,顾浅浅将婚房布置好,然后二人穿上喜服相依在一起,两人喜服的裙摆蜿蜒的拖在地上,刺目的就像一地的血。
院子里面安安静静,没有任何宾客前来。
虞秋砚靠在她身上,气息渐弱:“浅浅,你今日真漂亮。”
顾浅浅垂下头,风冠上的流苏倾斜而下,挡住了她的视线,她摸着虞秋砚消瘦的脸颊,手指细颤:“阿虞今日也是最好看的新郎官。”
两人发尾交缠,他虚弱道:“浅浅,我想躺下。”
“好。”她让他躺在自己腿上,“阿虞要是累了就睡吧。”声音里压抑着哭腔。
虞秋砚轻轻摇头,目光看向窗户:“今日还有启明星吗?”
顾浅浅抬手拭去快要流下来的眼泪:“有的。”
“那就好。”他再次看向她,眼里是化不开的悲伤,“浅浅,原谅我的自私。”
她使劲摇头,眼泪终于还是没有止住,温热的液体落到他的脸上,他心口又泛起了密密麻麻的痛,他最怕浅浅哭了。
“浅浅……不要哭,我舍不得。”他想抬手给她擦眼泪,可是怎么都抬不起来,他真是没用啊。
她胡乱的抹掉眼泪:“阿虞别担心,我不哭了。”
虞秋砚绽开一抹苍凉的笑,指着床头上的婚书:“浅浅,你看,我们的名字终于写在一起了,但是浅浅啊,我后悔了。”
“我后悔要了你的这辈子,我现在改成下辈子好不好?我下辈子还要去找你,你还是我的妻。”
下辈子,他要堂堂正正的和她站在一起,而不是像这辈子一样躲在暗处觊觎着她,像一条臭水沟里面的老鼠一样,看不见天光。
随后他又指着那盏未做完的兔儿灯:“真遗憾,答应浅浅的灯笼还没有做完。”
兔儿灯摆在婚书旁,像婚书的守护使者一样,守着这份喜悦又短暂的关系。
兔儿灯很可爱,兔子圆圆滚滚憨态可掬,只差尾巴没有做好了。
顾浅浅摸着他的头发,一下又一下:“阿虞,下辈子我去找你,把兔儿灯也带上,好不好?”
“好。”他虚弱的吐出一个字,慢慢闭上了双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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