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知言看小姑不说话,觉得自己猜对了,他软糯糯地开口,“我也想小姑父了。”
沈云舒看他的眼睛,“他不是才走了几个小时?”
小知言害羞笑,“所以我也没有太想他,就一点点。”
沈云舒拿被子将他裹严实抱到怀里,这是个很有自己原则的小朋友,在冯远山跟前,他大多的时候都是在叫“叔叔”,现在不当着冯远山的面了,他反倒一口一个“小姑父”地叫起来了。
小知言凑到她耳边说悄悄话,“小姑,小姑父走之前,我又给了他一朵小红花。”
沈云舒轻拍上他的背,“这次为什么又要给他一朵小红花?”
小知言打一个小小的哈欠,睡眼惺忪地回,“小姑父跟我说,小姑跟我一样,也是一个需要被照顾的小朋友,要我在家替他照顾好小姑,我喜欢和小姑一起当小朋友,我也喜欢照顾小姑,就像小
姑照顾我那样,小姑父相信我能照顾好小姑,我特别特别开心。”
他说着话,还张开了两只小肉胳膊,比划了一下自己开心的程度。
沈云舒亲亲他翘挺的小鼻子,想到这一大一小两个男人说这番话时的情形,睫毛不自觉地颤了颤,她在他眼里究竟是一个多小的小朋友,爱哭鼻子爱掉眼泪,还需要小知言来照顾她。
也不知道他到哪儿了,天气这么冷,火车上肯定也没有多暖和,她都没看他带了哪些行李,有没有带厚衣服,他得到明天晚上才能下火车,等他来了电话,她要问问他。
沈云舒将这些事记在心里,耳边听着小知言渐平渐缓的呼吸,眼皮也渐渐沉下来。
转天的中午,沈云舒在家吃完午饭,又推车出了门,昨天大门口的墙砌完了,今天下午要把铁门给装上,她人得在。
小知言在家跟着老太太在学下围棋,他好像对围棋很感兴趣,看着老太太摆棋盘,眼睛都不眨一下,她哥也喜欢围棋,只不过当初忙于生计,忙着养活她,别说学习,连看别人下的时间都没有。
多亏有老太太,因为她没接触过围棋,也就没想到过小知言可能会有这方面的兴趣,沈云舒想着老太太喜欢吃炖得软烂的猪蹄,待会儿回来她得去肉店多买上几个猪蹄,晚上给老太太炖上一锅。
沈云舒心里盘算着事情,关好大门,一转身,被迎面走来的鼻青脸肿的男人吓了一跳。
这个鼻青脸肿的男人不是别人,就是那天被冯远山一脚踹飞的钱正刚,钱正刚被那一脚踹得五脏六腑都移了位,回到家,又被老丈人拿着拐杖给揍了一顿。
他老丈人放出了话,他要是不来给冯远山登门道歉,想办法把这事儿给平了,就让他直接从家里滚蛋,老丈人说话从来都是一口唾沫一口钉子,家里的车房子存款都在他媳妇儿名下,他要是真的从家里滚蛋了,那除了睡大街也就没地方可去了。
他在家里闷了一天,连着两晚上没睡,今天又犹豫了一上午,总算是咬牙下定了决心,开车直奔了顾家,大丈夫能屈能伸,想当年韩信还受过胯下之辱呢,大不了他就下跪认错。
钱正刚看着沈云舒,让自己笑得尽可能地和善,“您就是小嫂子吧?”
沈云舒警惕看他,“您是?”
钱正刚道,“我是冯老板的朋友,冯老板在家吗?”
沈云舒回,“他不在,他出远门了,您要是找他有急事儿,可以留个电话,回头我让他给您打过去。”
钱正刚一听冯远山出远门了,心里压着的两块儿秤砣稍微轻了些,他现在是真的怵见到冯远山,那一脚让他半条命都快没了,现在冯远山人又不在,老丈人再逼他来道歉也没用,这样离他被扫地出门的日子就又往后推了些。
他连连摆手,“不用,我不急,那就等他回来再说。”
沈云舒对他的观感不怎么好,他说不用,她也就没再说什么。
钱正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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