里坐会再上路。
但是她忽然想起另外一个问题,趁着这会儿氛围融洽,问他:“你和梁……溢,应该不是从小就是竞争关系吧?”
“谁?”梁淙耳朵仔细辨认了下,“我那个便宜弟弟?”
“这形容有点儿狗血。”
梁淙手指捏易拉罐的动作停下来了,好像在思考,浓眉紧锁。
家庭环境不同,他们并不能互相体会心情。
那多人也说她和周源在家产面前是竞争关系,周倾却觉得莫名其妙,姐弟只有在逆境中互相鼓励的心,过的好的那个人也绝不会让另一个差。有什么好争的呢。
周倾本想让梁淙体谅,但他没体验过的事怎么理解呢?于是作罢。
她让梁淙开她的车回去,家里还有别的车,她明天可以开去办事。
*
梁淙车子刚熄火就接到了梁云峰的电话。飓风最近也在积极自救,做业务整改,准备把旗下一个品牌拆卖出去。
那是一个国外的运动品牌在中国的经营权,有不小的商业价值,但买回来经营不善,连年亏损。
梁云峰思前想后,梁淙接手最好,算是婉转的利益保全,反正没落到别人手里。
梁淙没有说好或者不好,“不要说这些冠冕堂皇的话,你准备怎么卖?”
梁云峰说了一个意向价格。
梁淙说:“你要这样,我挂电话了。”
“我是你爸。”梁云峰每次给他打电话都来气,语气厌烦地道:“你能别一副谈不拢就一拍两散的样子吗?”
“什么关系都要明算账,这是生意。我来说一个数字,你看行不行。”梁淙的口吻几乎不带个人情绪。
梁云峰听了,不偏不倚地说这是一个抄底的价格,很难不怀疑他在飓风里仍有“自己人”没带走,“你抢劫?”
“我知道你最近压力很大要给股东、债权人交代,做多方利益保护,你点头就接着往下谈,否则也别打给我。”梁淙下来锁了车,往电梯间走去。
梁云峰沉默良久,他知道自己儿子性格随宋建兰,跟自己毫无关系,心思深沉还记仇梁淙当年从飓风出走估计也在等着这天,反收购飓风的业务。
梁云峰早就怀疑梁淙这么做除了公事层面,也有为宋建兰报复自己的嫌疑。
“你明天来面谈。”
*
梁淙最近略忙,周倾的车就一直停在他家的车库里,没给她送回去,周倾也没有过来开。
由俭入奢易,由奢入俭那。当年周倾开厂里的金杯都风驰电掣,现在倒是嫌弃上了那辆旧款的英菲尼迪,总觉得笨重。
农历春节假期之前,周倾应纺织协会韩会长秘书的邀请,去参加一个行业研讨会。能结识不少这个行业的前辈,周倾珍惜这种机会,还熬夜写了一份发言稿。
这天,她穿戴整齐去了会场,忙不迭与各方打招呼,每当别人喊她“周总”的时候,周倾都在心里狂笑不止:我这么个货,竟然被人喊总了。颇有种偷穿大人衣服的虚荣感。
但是笑着笑着,就笑不出来了,她在会上发言的时候,下意识勾头发的动作,竟然摸到其中一个耳夹丢了。
全钻的值不少钱,还是人送的,周倾讲完后沿着原路返回,埋头找了起来,但是人太多了,还有扛着摄像机的来回在会场走,半天都没找到。
她心里有点失落,去问了酒店招领处,对方礼貌又无情地说给她登记一下,如果找到会通知她。
“智造、零售数字化,创新发展新机遇。”有一道男声在她背后默默响起,这句话正是她刚刚在会上的发言题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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