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承望笑话他:“叫你泡妞又不是叫你成家,两件事不冲突。”
方牧昭没见到李承望有女人,没听说懵佬亲妈是谁,更没有其他小孩。
李承望话锋一转,问:“还是已经有女人了?”
方牧昭笑道:“还没把望叔给的车开出去,哪里有女人跟。”
李承望:“既然你对找女人没兴趣,我带你去见见世面,玩更刺激的。”
方牧昭来不及回应,只见懵佬在鱼池洗脸,险些栽进去。他疾步上前,抓住他的后心,一把薅回来。
懵佬脑袋湿嗒嗒的,舔了一圈嘴唇,津津有味似的。
李承望呐了一声,眉心拧紧,“上次掉进去还不长记性?”
这句话懵佬大概能听懂,怯怯低头,要记住就难了。
李承望叫来小谢带懵佬换一身衣服。
懵佬一见小谢来,笑嘻嘻想挨着小谢。
小谢一避再避,等监控死角才大声叱骂。
可惜懵佬不长记性。
李承望平常给懵佬安排的都是男人。
懵佬喜欢小谢。
懵佬喜欢女人胜过男人,这对普通男人极为正常,对智障男人却异常危险。
李承望要带方牧昭见的世面是赌场,一行几人过了澳门,小谢老公也同行。
李承望给了方牧昭二十万筹码,让方牧昭“替”他玩。就凭方牧昭救了他独子一命,别说二十万,翻倍再翻倍对他只是洒洒水。
李承望说:“输了算我的,赢了算你的。”
二十万,不是方牧昭经手最大的数额。他收缴毒资点过更多的现金,一块块钞票砖头的视觉冲击性比筹码更强。
这是他第一次可以随意操控的最大数额。
不是他的钱,花起来不心疼。
李承望手把手引导方牧昭玩了一把,放手让他自由发挥。
赌徒十赌九输,方牧昭也是普通人,有贪欲,也有不甘心。
方牧昭清醒地看着自己沉沦,筹码越来越少,盯着奖池越发眼热。
直到最后一把推出去,一天不到,二十万在他手中蒸发。
那是任开济拿命拼不到的数额,他破大案也拿不到的奖金,存几年工资才有的数字。
筹码输光没一会,有叠码仔过来问他要不要借钱。
方牧昭手上没钱,借钱之前,先想了一遍谁借过他的钱,收债总好过借钱。
他的脑袋先是一片空白,渐渐发现,是月光的洁白,也是白大褂的白净,方牧昭想起了任月,他答应过带她出去玩。
方牧昭的理智渐渐归位,没出声拒绝叠码仔,对方先放弃他,转攻下一个目标,终于攻下小谢老公。
如果赌场有镜子,方牧昭一定会看见陌生的男人,双眼杀红,面容疲惫,像每一个赌徒一样颓败又亢奋。
方牧昭第一时间走出赌场,呼吸新鲜空气,心跳终于慢慢平复。
李承望没有怪方牧昭输光,只说二十万买一天的刺激,不贵。
听说小谢老公也输了二十万,最后李承望花钱垫上窟窿,他才得以脱身。
李承望不会随便给人花钱,过关之后,小谢老公大有可能背上高利贷。
方牧昭从李承望这边收工,马不停蹄赶回货拉拉上。
货拉拉是方牧昭的中转站,也是倪家劲的起点,他只有回到这个点上,他还是警察方牧昭,还是一清二白的倪家劲。
入夜,市一医院检验科灯光依旧亮堂。
任月听闻窗口铃声赶过来。
有人坐在窗口边,双肘支着台沿,十指相扣托着额头。脸庞看不清,脑袋是熟悉的寸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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