着眼,在心里琢磨着阿咬会怎么做。
大概会红着脸,迟疑好一会儿,然后变作小狼崽,跳到他的肩上,用小巧的吻部轻轻蹭蹭他的脸颊?
或者也闭上眼睛,微微倾身,用冰凉的唇瓣碰碰他的额角?
阿咬的话,大概只能做到这个程度了。
他在心里无奈的摊手。
好了好了,逗弄阿咬也就到这个程度为止了。
虽然不可否认地对阿咬“醒来再亲亲你”这句话相当期待,但他可不想让阿咬为了履行这个承诺才亲亲他。
让阿咬纠结一会儿也就差不多了。
总得让他知道,有些话是不能因为心软或者其他什么原因,就随便说出口。
让人期待又让人失望,要不是他还是他的阿崽,他非得让阿咬知道什么叫作社会险恶。
心里可惜地叹了一声,他睁开眼,打算糊弄一下,将此事翻篇。
但刚睁开眼,就见毫无瑕疵的一张面孔在眼前放大。
青山杳闭着眼,红着脸,微微倾身,睫毛轻颤。
用冰凉的唇瓣,贴上了他的唇角。
咦?
咦咦咦咦咦!
亲了?
亲了!
龙华瞬间思维爆炸——
“亲我的是阿咬?”
“嗯嗯!”
“是阿咬主动?”
“是的哦!”
“不是我自个儿亲过去的叭?”
“不是诶!”
“!!!”
“我猜中了阿咬前一半的动作,却猜错了后一半。”
“阿咬,一个无法预测的男人。”
“我宁愿以后每天都猜错。”
“不,至少亲的还是唇角?阿咬还是我认识的那个阿咬。”
可瞬息之后,青山杳就稍显慌乱地拉开了一点距离,小声地说了句“对不起”,然后重新亲了上来。
这一次,便不再是唇角了。
冰凉与温暖严丝合缝地贴合。
与自身体温迥异的温度,充满了异常的存在感,高调地彰显着此时此地,正在发生着什么。
龙华炸了。
炸掉后的余烬,乘着气浪在半空飘飘悠悠。
思维一片空白的当下,他却诡异地理解到了阿咬那句“对不起”的意思。
——对不起,闭着眼、太紧张,亲错了地方。所以我们重来一次。
理解到这个意思后,他又炸了一次。
这次连余烬都不剩了。
只剩下翻滚的气浪,荡漾荡漾,缠绕着逆向而来的冷空气,彼此挤压着融为一体,让互相的温度渐渐趋近于同一。
他不知道自己是什么时候挂在阿咬身上,只会喘气的。
思维能力重返大脑的时候,他第一个念头便是:阿咬先生,果然全知全能,什么都会。
“你哪儿学的?”他心跳依旧激烈,口吻像是老父亲质问叛逆期学坏的阿崽,又像是恋人间惊喜不已的赞叹,复杂极了。
青山杳肤色苍白如寒玉,因此极淡的红,便能在他的面庞上晕染出极其艳丽的颜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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