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痛得嗷嗷叫,马上求饶,说那是他爹的原话,他只是学来的。”
小?鹰的年纪不?大,对世界有一种直白?的判断逻辑和处事方法,单纯,冲动,和大人们?不?一样。
玲纳的视角有一瞬间的偏移,她听见这个男人说:“不?管别人怎么说,那都是别人的家事,外人掺和进去不?好。”
可小?鹰没有服气,他挥起拳头:“什么别人的家事,我可没听说过!这种混账话,就算是天王老子的家事,我也要飞上天去,把他的牙打下来!”
“连自己的娘亲都不?珍惜……”小?鹰的声?音变低,说给自己听,“有的人还没见过娘呢。”
玲纳感受到了?一瞬间的悲伤,那股味道似有似无,她曾经在树林里闻到过。
男人拍拍孩子的肩膀,教育他:“小?鹰啊,你娘的死和你没有关系,那是你出生?后六个月的时候,她意?外得病才走了?的,一点也怪不?着你。”
“骗人!”小?鹰脑袋毛颤了?颤,再抬起头来,两道清亮泪痕冲淡了?脸上的脏污。
他委屈道:“我都见过了?,村里有个婶婶生?孩子,孩子活了?,大人就死了?!我打出生?起就没见过娘,谁知道你说的是真是假。”
男人长臂一捞,把他揽在怀里,细细讲来:“你的母亲温柔,坚强,是世界上最漂亮的女?人,我很?爱她。如果她还活着,一定希望你好好长大,快快乐乐一辈子。”
小?鹰虽然已经听了?千遍百遍,却还是忍不?住多听一点,试着从父亲的话语里构建出母亲的形象。
丝丝自豪涌上心头,他道:“要是村里所有夫妻都像我爹我娘一样相爱,那就好了?。”
他又萎蔫:“可惜我根本没见过娘的样子,想象不?出来。”
男人想了?半天怎么安慰,视线看东看西,最后找出一个蹩脚的借口:
“别难过了?,我买了?麦芽糖给你吃。”
“真的!?”
小?鹰的脑袋又昂起来,期待地看着男人。
“当然了?,就在家里放着呢。”男人说。
小?男孩蹦蹦跳跳地跑进林子,回到了?他和父亲的小?家。
一大锅的麦芽糖,糖浆浓稠得可以用签子搅起来,比蜂蜜还要香甜,让玲纳都闻醉了?。
麦芽糖的甜味变成馋人的痛果香味,林子里的大树又变成一棵冲破屋顶的发财树,玲纳的馋虫从肚子里跑出来,睁开眼,就看见了?自己努力?得来的成果。
她不?是小?鹰的爹,她回到了卢春玲的世界。
清晨的刘家村很?安静。
姥娘依然坐在玲纳的床边,那虚影的双手不?停摇动,像是在搅拌麦芽糖。
屋外响起英华的声?音,她敲了?敲门,请示玲纳要不要和几个眷属会面?。
玲纳的目光紧紧盯着发财树上的果子,无心顾及其它事情。但为了树立一个良好的神祇形象,她用沉稳的语调发出指令:“等等。”
一夜过后,发财树已经硕果累累,长了满满一树的心脏。个个鲜亮饱满,扑通扑通地跳动,沉甸甸压弯了?树枝。
玲纳的七条触手轮番上阵,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采摘,吞吃,甚至来不?及咀嚼,屋子里只有她喉咙吞咽内脏时发出的咕噜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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