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咏一动不动,透过沈文琅这边的门缝,盛少游只能看到他一线素白的侧脸。
“不要。”他说。
盛少游的心脏如同纸团,被这一句“不要”狠狠地揉起来。
他气急攻心,颈后被昨天那个畜生咬伤的腺体,火辣辣的疼,连不自觉放出的压迫信息素都带着血腥气。
过度的消耗让盛少游头晕目眩,口中腥甜。
沈文琅的脸突然重影,挑衅的表情也变得有些复杂。
“喂——”你没事吧?
盛少游的面孔白得像褪色的旧纸,S级Alpha微弱的压迫信息素搀上血气,闻得同为S级的沈文琅胆战心惊。
妈的,要是他一不小心把盛少游气死了,那小疯子指不定要他填命!
“花咏,你下车,跟我走。”盛少游哑着嗓子,口吻强硬,不容拒绝。
沈文琅明明有一肚子能气死他的话,却都憋着不敢讲。
但此刻,他的沉默在盛少游眼里也等同于威胁施压,盛少游的脸色又更难看了一些。
“跟我走。”
沈文琅牌位一样杵着不动,盛少游忍不住伸手想要揍他。
但花咏动了动,细白的手指拉住沈文琅的衣角,低声下气地求他:“沈总,能不能让我和盛先生单独说几句话?”
能能能!你他妈快点去吧!
见沈文琅木着脸点了头,花咏这才敢动,扶着座位把手好像花了很多力气才勉强站起来。
盛少游收起已经攥起来的拳头,快步绕到门的另一边,伸手扶他,细长的手指很冰,拢在手心里,可怜得要人的命。
“怎么不多穿一点?”盛少游替他捂,“跟我走,回家。”
花咏抿着嘴唇,湿润着眼睛看他,手指痉挛似地在手掌里抽动了几下,轻声说:“我们去那边说,好不好?”
看他的态度,好像真的已经下定决心,拒绝跟盛少游回家。
盛少游心里发紧,怒火旁逸,却拿他一点办法都没有。
——如今,他欠着这娇嫩倔强的Omega一条命。
“为什么不肯回家?”
他们站到停车场的角落里,眼神交缠着。
花咏望着他,眼珠子几乎不转,却一点一点地变得潮湿,眼角红红的。
盛少游的心被他攥得疼,伸出手,擦他的眼角,掖他的眼泪:“你别哭啊。”以为要永别的心肝宝贝,就这么水汪汪地站在面前,搁谁身上都受不了。
“盛先生。”花咏的声音很轻,发抖,好似很想埋头在盛少游怀里痛快地哭一场,但又不敢,“我没哭。”他咬着嘴唇嘴硬。
“好,没哭。”盛少游擦掉他眼角的水渍,又来摸他的脸:“没哭就跟我回家,好不好?”
花咏惴惴不安地瞟向不远处的沈文琅,又摇头:“还是不了吧。”
“为什么?”盛少游牙关紧扣:“你别怕,如果是因为沈文琅,我现在就弄死他。”
花咏一下拽住他的手臂:“别。”犹豫着说:“你爸爸的那个药,一个月要用一瓶,他今天只送来一瓶。”
言下之意,为了下个月的药,他还是得跟着沈文琅回去,以身饲虎。
盛少游捏住花咏握着自己手臂的那只手腕,把他拽到跟前,盯住他,残酷地问:“姓沈的有没有对你做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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