锋芒,上前几步与他并肩而立,一同望向崖下。
层叠的楼宇间,一座被回廊隔开的小殿格外醒目——虽然位置并不显眼,但从这个角度望去,却是看得最清楚的一处。
楚见棠收回目光,转身离开崖边:“宗内大比在即,师兄难道不怕我此次回来,会抢了本应是你的风头?”
“没有什么本应是我的。”
傅言之平静地答道,随即也转过身来,直视着楚见棠:“无论是悟性还是天赋,你都远胜于我,不论有没有这次大比,我都心知肚明。”
“可有人不这么想呢。”楚见棠指尖轻点额角,忽然愉悦地低笑一声,“否则我回宗不过三个时辰,怎么连你都惊动了?”
傅言之一顿,温声解释道:“是值夜弟子见你非独身回宗,怕会生出什么乱子,才连夜报给了阳昭。”
楚见棠眸光轻动:“我没记错的话,安长老尚未飞升吧?厉阳昭就这么急着接手诫勉堂了?”
他意味深长地顿了顿:“还是说……师尊他老人家早已属意于他,打算提前让安长老退位让贤了?”
“阳昭并未将此事禀告师尊。”
傅言之眉头轻蹙又很快舒展,低声叹道:“见棠,大家自幼相识,你不该对师兄弟们有如此敌意的。”
对这番劝解不置可否,楚见棠懒懒掀眸看他一眼:“所以呢,傅师兄是专程来为这事兴师问罪的?”
“宗内律例里,只说了外人暂住客殿需经宗主首肯,但如今人在我自个儿居殿住着,又碍着谁的眼了?”
傅言之没有接话,目光如水般落在楚见棠身上,声音放得极轻:“昨日周氏三公子双目受创,周家主连夜登门求药。”
“据他所言,那伤势有九分像是紫玄水所致。”
“我问周家主可知是何人所为……”傅言之顿了顿,“他说那人戴着面具,只记得是一身红衣。”
浅浅听着,楚见棠有一搭没一搭地摩挲着自己的指节,神色平静得如同在听一件与己无关的琐事。
见他不愿主动解释,傅言之只得轻叹一声:“你带回的那姑娘,可是自三公子手下救出?”
楚见棠终于停下手上动作,唇角缓缓勾起一抹笑:“解药我留下了,是他自己不敢用,还大费周章地搞这么一出,依我看,那双眼要来也是无用。”
傅言之眼中满是不赞同:“他纵有千般不是,你略施惩戒便也罢了,又何必冒险现身人前?”
“路过,看不惯,顺手而已。”楚见棠抬眼望了望天色,眼中闪过一丝不耐。
目光掠过宗内渐渐多起来的晨练弟子,他忽然收起慵懒姿态:“我还有事,师兄若是还想说教,请改日吧。”
话音未落,便已要转身离去。
“这次大比,你会参加吗?”傅言之突然出声唤住了他。
楚见棠回眸一笑,眼中似有星火闪烁:“为什么不?”
似乎有什么难以开口的顾虑,傅言之语速放得极缓:“如果我劝你不要去,你……”
“傅言之,”楚见棠忽然嗤笑出声,“我知道你在想什么,但我也告诉你,你想太多了。”
他声音陡然转轻,却字字如冰,自傅言之耳畔响起:“我没什么可在意的,如今也不过是想要看看,凭我自己,究竟能走到哪一步而已。”
晨光中,他忽然展颜一笑,那笑容极艳,却又极冷,绯色薄唇勾起时,竟为那张风华无双的面容平添了几分昳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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